他环顾一圈,整个青松院除了原有的东西,大儿媳的东西一样都没留下,他指着捂脸哭的胡氏怒骂:“你还有脸哭,老大媳妇是什么身份,你敢去惹她?文昌这是出去办差不知情,要是他知道出去一趟婆娘孩子都没了,跟你断绝关系都是轻的!”
姜苡是什么人?
她是镇北将军的嫡长女,是从小千娇万宠着养大的,要不是她乐意,他们这个逐渐式微的国公府还配不上她!
更别提大儿子郑文昌对姜苡的看重,为了娶姜苡,郑文昌可以在镇北将军府里跪上三天三夜。
倘若不是这次姜苡要坐月子,郑文昌说什么都会带着她去办差。
郑国公只知道事情的大概,具体的细节他还不晓得,问了两句没人应,他一拍桌:“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姜莳抽了两鞭子的花妈妈一个瑟缩,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郑国公周身泛着冷气,他咬着牙叫道:“准备笔墨!”
下人很快端了文房四宝过来,研好墨之后,郑国公提笔写了一纸休书,随后递给自己的贴身随从:“把这份休书送去柳家,这样的儿媳妇,郑家要不起!”
随从应声而去。
胡氏大着胆子提醒:“老爷,柳氏还怀着身孕......”
郑国公一个瞪眼,见胡氏垂下头,他才缓声说道:“那个孩子柳氏愿意生,就送回来,郑家不缺这一口饭菜。她若是不愿生,自可落了孩子再嫁。这样心思歹毒,唆使婆母对长嫂动手的妇人,郑家不敢要!”
“还有你!”郑国公发作一通尤不解气,对胡氏怒喝:“我当你只是偏心文旭,耳根子软些也无妨,心底还是良善的。没曾想你听了柳氏几句话,就断定孙女会挡了郑家的子息,这又是什么道理?”
“莫非孙女的身子里就没有你的骨血,你作何这样糟践她?文昌媳妇还没出月子,就被你这样闹一通,若是没落下病根便罢,倘若以后伤了身子,姜家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等着姜家来找你算账罢!”
胡氏回想自己在儿媳房里的一通闹,丫鬟婆子全被她带来的人制得死死的,就连孙妈妈也是偷偷钻狗洞溜出去,才找来了姜家人,大儿媳更是被花妈妈连拉带拽地往床下拖。
还在月子里的女人本就虚弱,要是因为她刚才的闹法,当真伤了身子,那姜家岂会罢休?
“老爷,我也是脑子一时糊涂,不知怎么就着了魔一般,好像有人在我耳边提醒我该做什么似的......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见她还知道怕,也知道自己不对,还不算完全没救,郑国公呼出一口气,叹道:“等文昌媳妇好些了,亲家消了气,咱们再上门负荆请罪。”
现在他们倒是想上门,可姜家上下恨不得拆了他们的皮肉,看见他们只会更气,还不如等他们没那么气了再上门赔罪。
到时,不论是姜家人要打还是要骂,他们都守着。
府里闹了这么大的事情,郑文旭却连跟头发都没出现,郑国公又瞪起了双眼:“郑文旭呢,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人死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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