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里把车停在了西斜街街口,和夏风朗两个人一起步行从后泥洼北口进了胡同儿。后泥洼胡同大概有个一里地左右长短,北口把头儿是李记粮米店,南口是德兴源饭馆儿。

这条胡同儿里没有大宅门,全是小门小户的平头百姓,平时听的见的也都是些家长里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满打满算的大事儿也就是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红白事情了。

所以,张德全张二哥发现大槐树底下那只木箱时候,满心都觉得特新鲜,用脚踢了踢,里面肯定有东西,但肯定不沉,是什么东西呢?

二哥蹲下身儿,一门心思要把箱子弄开,有俩烤白薯也是白得的不是。木箱子盖儿被四根儿大洋铁钉子钉得死死的,费了半天劲儿也没弄开。但能认准的是,里面一准儿有东西。甭管是什么,这都是外财,那要是不得着,晚上连觉都睡不踏实。

张二哥抱着木箱子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回自家院子,喊来二嫂子拿来铁锨,三下五除二就给撬开了。

往里面一瞧,嘿!里边有一层厚厚的油纸盖得严严实实,张二嫂手快,一把扯掉油纸,两口子往里边一瞧……

“妈爷子!要了命喽……”张二嫂一屁股坐在地上,当时就翻了白眼儿。

张二哥也看见了,一下子蹦出去老远,脸吓得煞白煞白的。

油纸下边,是一只大号的玻璃瓶子,里面灌得满满的不知道是酒还是水。真正吓人的,是里边泡着的东西,眼珠子!

张二哥深一脚浅一脚跑到西城分驻所,磕磕巴巴说了经过,那儿的警员一阵风似的就到了后泥洼胡同,绕着箱子分辨了半天,才确认那两只圆滚滚的肉球儿是人的眼珠子。

那俩东西在瓶子里缓慢飘动着,瞪着玻璃瓶外面的人,让那几个警员的鸡皮疙瘩起得那叫一个里三层外三层……

此时,夏风朗也蹲在木箱边上,戴好手套才把那只沉甸甸的玻璃瓶捧起来,和里边那两只眼球对视着……

没多大一会儿,任千里做好了笔录,让张二哥把哭咧咧的张二嫂搀扶回房里,才来到夏风朗身边。

“头儿,我跟分驻所的人说了,撒下人马方圆五里地找尸源去,看里边这东西的样儿,估摸着本主儿也活不了。”

“成,箱子是跟大槐树底下发现的,咱瞧瞧去。这东西放车上带回去,刚才打开盖子闻了闻,液体是福尔马林,而且这瓶子是实验室里常用的那种,下午让弟兄们围着医院查访查访,看看有没有什么嚼头儿。”

“得嘞……”任千里整理妥当,捧起木箱,一溜儿小跑奔汽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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