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等下族里的掌事会来听房,到时候侯爷不在,这可如何是好啊。”柔儿焦急道。
新婚之夜就闹僵了,如果消息传出去,侯府颜面无存。
听房,就是听新婚夫妇的墙角,方墨仪若不喜欢,派人打发了便是。
上辈子,蓝卓认下白羽竹之后,借口喝醉了,把她一个人扔在兰轩阁。
她顾忌蓝卓和侯府的体面,在门口放了一把扫帚,听房的人便明白公主不想让人听墙角,讪讪的离开。
“让族人知道也未尝不可,侯府不顾体面,咱们也不必替他们遮掩。”晴儿声音狠闷,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方墨仪点点头,“柔儿,去侯爷的福寿堂看看。”
她拿出嫁妆清单,长长的单子一时半会还点不清。
上辈子,那么丰厚的嫁妆,几年之间便被蓝家据为己有,她失了势又没了钱,困在后院,想收买个小厮替她办事都不能。
她从食盒里拿出几块小方糕,悠闲的吃了起来。
她是个嘴刁的,萧妃宠爱她,让御厨变着法的给她做,嫁出来的时候,给了她不少皇家御用的秘制菜谱。
方墨仪吩咐厨子做桂花糕,自己则坐在桌前,认真地读着史书策论。
听房的掌事看见烛影下只有方墨仪一人,匆匆走了。
“什么?”老夫人心头一震,没料到蓝卓如此胡闹。
好不容易求娶到公主,正是翻身的好机会。
当年储位之争,蓝家站错队,要不是念在太侯爷有开国之功,蓝家早就遭受灭顶之灾了。
这些年蓝家被排除在权力之外,官员们也忌讳,不与蓝家走动,蓝家空有一个侯爷的名头,实际上是个空架子。
老夫人急步走到福寿堂,门关着,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会去了竹苑吧?
她的心揪了起来,赶忙迈着大步朝竹苑走去,近了,隐约听到白羽竹房里有男子的声音。
她出了一身冷汗,心跳的咚咚响。
不出所料,蓝卓和白羽竹正喝着合衾酒,老夫人猛然推门而入,白羽竹一惊,酒掉落在地上。
老夫人气急攻心,扬起手狠狠地抽了白羽竹一巴掌。
“小贱蹄子,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敢霸着侯爷,闹得笑话还不够吗?本来以为你是个本分听话的,才让你住在侯府,如今胆子倒是大了,和公主较劲,你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条命!”
白羽竹跪在地上,捂着脸抽泣,“夫人息怒,羽竹本是命苦,出身贫贱,哪怕与侯爷两情相悦,也不能在一起,羽竹心里难受,如果不是公主,今天盖红盖头的,应是我。”
“放肆!”话音落地的瞬间,白羽竹的脸上浮现出了五个手掌印。
老夫人力气不小,硬生生的把白羽竹打翻在地。
白羽竹这话,差点气的老夫人当场吐血,“家里不能留你了,明天你便收拾东西,该去哪去哪,侯府庙小,断是容不下你这样心气高的。”
“母亲!”一直沉默的蓝卓打断老夫人,摸着白羽竹的脸满是心疼。
“羽竹没有错,是我离不开她。如果您不认羽竹,那我和她一起离开侯府,天高海阔,任我们驰骋。”蓝卓语气深重。
老夫人一时语塞,她答应过帮蓝卓谋划纳了白羽竹,不过是权宜之计。
方墨仪样样都比白羽竹好,日子久了,等蓝卓喜欢上方墨仪,事情自然也就解决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白羽竹的魅人手段如此厉害,蓝卓满心满眼都是她,真是个狐媚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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