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说完,泪水变成了血水,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淌下来。
柳蓁惊叫一声,从噩梦中苏醒。她用力攥着被汗水浸透的衣襟,热泪滚滚,一时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处。
牢头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走过来查看几眼,又走开了。
柳蓁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大牢中!
那个狗官……他不去救小烛……怎么办……小烛怎么办……想起这些,柳蓁哭的更凶。
哭着哭着,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红线绳,线绳就是一根普通的线绳,上面挂着一个普通的玉兔。
她轻轻抚摩那只玉兔,好像摸着一块儿无价之宝。
然后,柳蓁停止哭泣,挣扎着站了起来。
头重脚轻的感觉很糟糕,她摇摇摆摆蹒跚而行,终于抓住粗壮的木柱,整个身子依靠上去,把脑袋使劲往柱子中间的空隙里挤,张口喊道:“官爷……”
刚一发声,柳蓁被自己粗哑的声音吓到了,重新咽咽口水继续喊道:“官爷,官爷在吗?”
刚才看过她的那个牢头走过来,粗声粗气地说:“你又想干什么!”
这丫头从关进来开始就哭闹不休,时而痛哭流涕,时而大骂太守,时而诅咒山贼,时而哭爹喊娘,整个大牢里都回荡着她的魔音。
直到饿了她两顿,终于消停了。这会儿喊他来,不晓得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柳蓁脸上堆满笑容,把手里那只玉兔郑重地送出去:“官爷,您听我说,其实我是当朝宰相柳仕元之女,我叫柳蓁。这枚玉兔,您别看它不怎么值钱,但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官爷,请您拿着这枚玉兔去找我爹,让他派兵救小烛!我柳蓁一定会感念您的大恩大德,日后若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柳蓁愿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牢头木呆呆地看着她,久久未发一句。
“官爷?”
“这位姑娘,你就不要再折腾了行不行?你别叫我爷,我叫你爷都行。坐牢就该有个坐牢的样子,安静待一会儿不行吗?等太守大人消了气,说不准就放你出去了。”牢头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牢头,又有爱心,又善解人意。
柳蓁被打击到了,不敢置信地问:“你、你不相信我?”
牢头一脸“你别明知故问”的表情:“你要是左相大人的女儿,我就是皇帝他儿子!信你才怪!哪凉快哪呆着去,别闹了!”
牢头气哼哼地走掉。
柳蓁不死心,又隔空喊了他几次,对方理都不理。
小小的玉兔安静地卧于手心,这是柳蓁此生最珍贵的东西,却仍旧换不回她珍惜的小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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