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时候人人爱围着灶台吃饭,到夏天的时候大人小孩都爱端碗寻个凉快的地方吃饭。
流经村里的月河岸边遍栽杨柳树,大槐树,夏日的风顺着河面吹过来,连风仿佛都更凉快一些,最是个纳凉的好地方,村里人也多端着碗去岸边吃饭。
年氏想着这些,又给自己添了碗红薯片汤。
饭食吃过,收拾干净灶房,年氏又嘱咐柳榆明儿要带的干粮在灶房的橱柜里,便自个端了热水进了房间。
因着明儿要早起去窑口,洗漱干净后,长生便催着柳榆去睡觉。
柳榆原本想着同长生商议,以后再去窑口就不带他了,天不亮就要出发,晨间的温度实在是清冷,长生的腿还在恢复,柳榆怕他受了寒气以后再落下腿疼的毛病。
话都到嘴边,见长生说起出门一脸的开心模样,又咽了回去,罢了,明儿走时再带个小褥子,给长生盖在腿上,应是也能遮挡住寒气。
二日天还未亮,柳榆便早早醒来,窗外一片昏暗,柳榆摸黑起身点亮油灯,快速穿衣梳洗,不忘把那根额带绑在额头。
收拾好后,又把小时候用的小褥子翻腾出来,许是在箱子里压的太久,闷的一股子箱子味。
把油灯端到隔壁房间,嘱咐长生穿衣起身慢着来,柳榆便去搬板栗酥到车子上,再把秤,泥炉,铁锅,油纸等物都收拾到一个背篓里,弄妥一切后,又赶紧去灶房热饭。
两人匆匆吃过早饭,柳榆把橱柜里的干粮带上,又把长生抱到板车上,顶着未明的天色,拉着板车便出发去窑口了。
还没走到村口的时候,便远远听到一阵狗吠的声音,柳榆寻声望过去,记得住在那处的是田富贵几家。
想到前日在村口听许家的婶子说,水三妹那婆娘近日来来回回的去镇上,不禁有些疑惑,这总不会是那婆娘惹来的动静惊到狗吧,若是这个点去镇上,这也太早了。
柳榆皱着眉,回头又瞅了掩在竹林后的房屋一眼。
长生一路不停的赶到许家坝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待赶到窑口时,那个卖早点的茅草摊前已经有客人落座。
街口对着两家卖猪肉的生意也不错,三三两两的客人割个一斤两斤半斤的肉。
卖肉的屠夫虽一脸横肉,看着极不好招惹,但面对来卖肉的客人依旧笑容满面,耐心十足。
柳榆想起家里的一沟韭菜,又见这猪肉似乎还冒着热气,着实新鲜,也跟着花了二十八文买了两斤五花肉。
屠夫的秤称的颇高。
“小伙子要不要买点猪肝给你兄长补补,今儿刚宰的猪,新鲜着呐!”
猪肝不贵,问清楚一斤三文后,又花费十文钱买下好大一副猪肝。
“这踢掉肉的骨头作价几何。”
柳榆一指旁边地上麻袋上堆放的几根大骨头。
“那个一文钱一斤,小伙子若是要,老汉也不称了,便宜些算给你,两文钱一个如何。”
这些大骨头要么是镇上的富户买来喂狗,要么就自家熬汤砸骨髓吃,寻常的百姓人家少有买的。
大骨头无一点肉,熬出点肉汤肉,那费的柴禾都能做几锅饭了,庄户人家精打细算算,那柴禾也不是抬手就有的,他们这儿又没有山,冬日烧炕都得计算着来。
哪里又能腾出多余的柴禾煮骨头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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