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枫翊在给窗口处的小树苗浇水，这是十几年前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柳树苗。
所以，顾楠飞就留下来养着了，每天给它浇水，每天都不长，跟个假的似的。不过，触感却是真实的，也会随风而飘动，有生命力。
那么，他就暂且认为这棵树没有被他养死，生命力反正是挺顽强的。有时候不浇水也没事，所以顾楠飞都是想起才会给它浇一次水。
然后，他们就准备出门去吃点东西，顺便从超市再买点东西回来，家里什么也没有空旷得很，就连普通的面食都没有，只能萎靡地出门了。
就在他开门的瞬间，他们就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楼上滚了下来，在门前给他们提早拜了个早年。
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个瘦小身影缓缓站了起来，扶着疼痛的老腰叫苦不停，眼球在摔下来那一刻就落在了楼梯上。
韶苹苹因为眼睛丢失眼前一片混沌，只能用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就在地上摸索，什么也没有找着，却也一直没有上楼去看的打算。
这一模她就越来越靠近顾楠飞，枫翊只好伸手将他往里面拦了拦，韶苹苹立马就发觉不对劲，前方一片空荡，手却好似不受控制般继续往前伸。
她说：“啊，有人吗？能帮忙找一下眼睛吗？我眼睛……”
忽然她声音顿住，疑惑开口：“这是几，几楼啊?”
顾楠飞道：“二楼，还有你眼睛不在这里，在楼梯上。”
闻言，她大叫一声，说：“啊啊啊，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我，我先走了……”
她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大喊大叫着就往楼上跑去，中途还不慎将自己的一只眼珠子踩碎了。
顾楠飞和枫翊感觉，这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吧？她怎么吓成这样？
须臾，那少女又出现在了楼梯上，下楼的样子张装着从容不迫，是那样的优雅，滑稽。
只是眼角仍然流着血，眼球已经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眼眶中，像是被她暴力塞进去，用胶水粘好的。
她家这种橡皮泥捏的眼睛多了去了，她娃娃最喜欢捏了，以至于家里都要放不下的程度。
眼睛恢复后，少女才看着枫翊发出灵魂疑问：“啊?这个丢了这么多年的小哥哥怎么出现了？我眼花了？”
她揉了揉眼睛，枫翊还在，还在以一副看平静的表情看着她。
“我们都以为小哥哥被外面的家伙吃掉了呢。不过，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着说着，她就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笑容很阳光。
她说：“你们这是要出门吗？”
顾楠飞对于她日常的清理记忆行为都麻木了，虽然没什么用，还是漠不关心地回答了她，道：“嗯。”
她惊喜，“哦，那太好了，你们还没吃早饭吧，你一般不会这么早就起来，应该是带小哥哥去吃饭吧？”
“正巧我也要去呢，还要给我家那孩子买些小玩意回去。”
“所以，我们能一起去吗？”
她睁着大眼睛，很是期待。顾楠飞淡淡地点了个头：“那走吧。”
反正也无所谓会多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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