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对不起皇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发现了我们互换的事实,没几日就走了。我原以为她是担心你所以去找你了,可是......”
可是季玄朔在外待了一个多月,他的行踪从未瞒着任何人,可即墨晚就是没有找过来。
以她的功夫,若是想找到他,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
可她就是没了踪影,即墨晚未留下只字片语,就这样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季玄朔松开了季玄朗,颓然地坐在地上。
“玄朗,你说她会不会怪我,没有及时回来?”
季玄朔指的是什么,季玄朗心领神会。
那日即墨晚突然求婚之后,季玄朗心酸之余还是写了信将此消息托人送到了季玄朔手中。
原本以为,季玄朔受了伤这才没回来的。却不曾想,他没有受伤。
可他没受伤,也没回京见即墨晚。
仔细算算时间,即墨晚消失的那天,似乎就是季玄朔大获全胜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班师回朝的当天。
“这......我也不知道。”
季玄朔突然看向季玄朗:“听说你最近皇帝当的很不错,又是惩治贪官污吏,又是减免赋税纳粮征兵,还重启了科考。玄朗,你想干什么?”
话口突然的转化让季玄朗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皇兄回来一定会问。
可是......
“皇兄,您还记得那日在奉天殿,晚晚说过的话吗?”
“毁灭和重建?我记得。如若不然,我又怎会以身犯险诱敌深入,又怎会一举拿下宋国。”
“那天一开始我没懂,后来我突然就懂了。我觉得她说的对,以前我们只想着如何毁了临澜,毁了天下。可皇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我的天下,我们对父皇的仇恨,没有必要拿天下人陪葬。所以,我想重新开始。”
这些话,其实季玄朗很早之前就想说了。
他对先帝的仇恨并没有季玄朔深,因为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生活的人不是他,在暗阁里没日没夜杀人训练的人也不是他。
但季玄朔是他此间唯一的亲人了,所以他信他,敬他,爱他。
当他提出要拿以天下为坟墓,世人为祭品时,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
这些年游历十国,那些国家的医师、药山分布,他几乎了如指掌。而这些信息也都准确无误地被呈到了季玄朔的案桌前。
他从没有怀疑过季玄朔的决定,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其实也没什么留恋的。
可直到即墨晚的出现,直到她说想看天下一统,他突然就跟开了窍一样。
他想试试另一种活法。
与其堕落向下,永远活在仇恨中,不如昂扬向上,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看着季玄朗眼眸中亮起的光,听着他说出来的这番话,季玄朔深深叹了一口气。
上一世,他亲手杀了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用他的死为借口,准备踏遍整个九国。
在他连拿下四国,遭遇其他五国围攻的时候,是即墨晚把他从死人堆里救了出来。
也是她替他上阵杀敌,一路势如破竹,成功拿下九国,实现了天下一统。
那一次,他们用了五年。
没了季玄朗,是即墨晚替他浴血奋战,而他则镇守国土,整顿新吞并的国家。
直至最后一个国家的首领被斩首,即墨晚才回到他身边。
他们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他死在了她的剑下。
后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没了他,谁能稳住这刚刚拼凑起来的泱泱大国?
怕只有即墨晚了吧!
她想要的,一开始就是整个天下吧!
季玄朔并不意外季玄朗会这么想,和她待久了,被同化只是早晚的事。
只是不知为何,这一世的她很少在自己面前提起大道,她甚至从不谈政治。
除了那次在奉天殿。
可就是那次在奉天殿!
他才发现,即使这一世的即墨晚看起来如何小鸟依人,她的内心依然是向着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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