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襄掌教问上官云怡:“徒儿,此次任务并不简单,关于人手调配你是如何考虑的?”
“此番前去,人不宜太多,应该秘密行动才是,所以峨眉弟子我就不带了。不过我想向楚箫庭掌教借用一人,不知是否可以?”。
“上官师姐不必多说,五师弟若是自己愿意,师姐尽管吩咐便是。”
“呵呵呵,那我就谢过了。”
靖渊嘱咐道:“上官师侄,此番前去见到龙丞教主,要多番考虑周全,一定把龙丞教主争取到我们一方来。记住:想人所想,急人所急。”
“多谢师叔提醒,弟子一定尽一切所能。”
“师侄江湖经验丰富,办事深思熟虑,我等对你颇有信心。”
“嗯。徒儿,一切小心。我会在沿途命人接应你,你办妥此事,速速回到峨眉。”
“多谢师父关心,徒儿会多加小心的,我这就前去准备。”
“去吧。”
靖襄掌教有些不舍,不过此去的任务,思来想去,也只有上官云怡能够胜任。只是那惠城龙蛇混杂,人心叵测,都怕上官云怡被人给算计了去。
惜别师父与各人,上官径直朝五灵山弟子的驻地走去。上得青苔上,转过杏花林,远远地便听到一阵悠扬荡漾却又洋洋洒洒的抚琴声,接着又听见有人舞剑的声音。上官云怡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刚穿过过假山,就看到是三师兄钟书灵正在抚琴,而张祯山却在一旁练剑。只是那彬彬尔雅的身姿和身法就已吸引了她的驻足,上官云怡正好奇:五师弟的这套剑法,自己却是第一次看到,难道他又创出了新的剑招儿?
张祯山本就有“书情剑意”的别称,大师兄曾说过,张祯山把书法融汇贯通在招式上,且通达博用于诗词歌赋中的“情”、“意”、“绪”之中,随己顺意便能创造出剑招儿来。就在此时,上官云怡觉得张祯山剑法境界又提高了,只觉得这样的剑法招式乃是心之所扬,虽然诸多招式柔弱如水,但此时他的剑诀、剑意已然壮志凌云、豪情万丈亦。正与这曲《遨笑江湖》浑然一体、同气相求。喜怒哀乐之含而未发、发而中节。
“青山娇,茫茫云海潮,浮沉逐浪在今朝;清风啸,纷纷烟雨扰,北燕南归筑楼高。”那张祯山一边舞剑,一边吟诵此曲,诚然他的剑法又更上一层。年轻的张祯山涉足江湖不久,却遇乱世落寞,千山独行不相送,仗剑远去入江湖。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迫得多少英雄豪杰豪气狂放不羁。“江湖骄,惜同甘共苦,英雄侠义最寂寥;江山笑,数风流人物,胜负成败谁知晓......”武林英雄出我辈,江湖侠客一场醉。张祯山的剑诀剑意,竟隐约达至笑看风云、睥睨天下之境界。他虽尚在弱冠,却已绝代芳华,他日必成一代宗师。
一曲终,余音切切,回味绵绵。上官云怡缓缓睁开双眼。
“好!好!好!......好曲!好词!好剑法!”
张祯山看到上官,立即收剑回道:“上官师姐,过奖了。”
钟书灵笑道:“呵呵呵,上官师妹,此番听来觉得此曲又是怎样?”
“此曲曲风飘逸而潇洒,曲调虽然悠扬蜿蜒,但暗合刚劲与豪迈之意。曲中词令所谓的茫茫沧海浮沉逐浪,却道尽人生的际遇与沉浮。似乎在讲那野心勃勃之人心潮逐浪,又暗笑奸人争名夺利也只在今朝。人生千里迢迢,人世纷纭扰扰,天下纷争千千万,而上天不语;惜江山无限,却是烟雨飘摇。浪花淘尽无数英雄,古今往来最是寞廖。然则,岁月峥嵘千里遥,轻狂年少更英豪,天下风云在吾辈,成败胜负谁又能知晓。天最高,仍逍遥,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一生骄,敢问苍天都可笑!曲中词令朗朗上口,表达了三师兄扶摇而上九万里,任尔东西南北中的万丈豪情和超逸洒脱。”
“哈哈哈,哈哈哈......上官师妹的夸赞真是让我心潮澎湃,飘飘欲仙也。”
“绝对肺腑之言,也是恰如其分。”
“刚才上官师妹的诠释,足见知我者,上官师妹也。一曲不过道尽个人愁与畅,最令我惊讶的却是五师弟,他竟创出一套无与伦比、独步天下的剑法来。似他此等剑法,豪迈侠情、狂放不羁,似有笑看人生,傲睨一世的心境。”
“不是似有,而是绝对。张祯山师弟他日必成大器。”
“我看不是三师兄心潮澎湃,飘飘欲仙。而是我,早就被你们夸上了天啦。”
“哈哈,哈哈......”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钟书灵直问道:“上官师妹此番前来可有事要说?”
“的确如此,我是来找张祯山师弟的,也是来和三师兄道别的。”
“哦?那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上官云怡把自己主动请命和接到的任务与两人讲述了一遍。之后她向五灵山的二师兄、三师兄等人辞行,并约好张祯山次日早上山下汇合。到了第二日,二人也如约而遇。
“上官师姐,我们不是应该往东走吗?”
“惠城是在东边,但我们先到南边去找小良。”
“哦,对了。小良是专职密探探报,有了她的帮助定能事半功倍。”
“对啊,找到她就能得知冰漓的下落了,你想不想她?”
“我......”张祯山没有说出口。
“想就说嘛,见到小良我帮你问问?”
“师姐就不要再取笑我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什么是时候?什么又不是时候?若爱趁现在,要珍惜当下与眼前。”
听了上官的话,张祯山没有回应,深深地陷入到思考中。上官云怡也没再理他,两人大约赶了一个时辰的路,看得出张祯山还在认真思考上官云怡刚才的话。
“上官师姐,若炀仪师哥在,你会不会......”
“当然会。自从那日在纪砝古庙中的生死大战后,我们便已将真心交给了彼此。世俗终将是世俗,能超越世俗的人得到的才是最珍贵的。只是可惜时间太过短暂了,在我们一起选择的路上,却还没能多留下一些足迹。”
张祯山沉默了,没想到上官师姐如此坦率、坦言、坦然。这也难怪,炀仪师哥和上官师姐两人一起经历了多少生生死死,早已超越了世俗人的眼界。其实好好想想,师姐比师哥大上三岁,这是个问题吗?如果是,那也只是世俗人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她们之间的问题。而自己只比冰漓小了一岁,这就更不是问题了。超越了世俗也就没有年龄的问题了,更何况是一岁还是三岁。想到此处张祯山豁然了,脸上露出了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上官云怡。
“怎么样?我帮你问还是你自己问?”
“男子汉大丈夫,我当然是自己问。”
“没想到你是如此肯定的态度,让人刮目相看啊。看来张祯山师弟心无旁骛、心胸豁达,不愧是五灵山杰出一代的青年才俊。”
“师姐就不要再夸赞我了,让我更有些不好意思了。”
“呵呵,刚才不还很笃定吗。我可从不会看错一个人哦,别让我失望。”
“嗯,一定不让师姐失望。”
两个人赶路到傍晚,来到一片竹林。此时已日落,竹林里光影交错,极易埋伏杀手。两人打起百倍精神注意,突然一个身影闪动,然后出现在二人面前。
“什么人?”
上官立即回应:“没事,是自己人。”
原来此人是小良的手下,名叫葛升。而上官云怡一直和小良保持着联系,也全都依仗此人。葛升报说,小良此刻在惠城西南一带,他正帮萧仲英他们打探消息。自从惠城被华山派和天盟会拿下以后,萧仲英和秦家兄弟便联合了一帮江湖好汉,他们锄强扶弱扶危济困,专门对抗天盟会的恶势力。于是小良就帮助他们刺探敌情,让他们能有的放矢、屡战不败。
上官问到冰漓和常乐的下落,葛升说常乐前不久也加入到了萧仲英的队伍中,而冰漓一直在努力修炼武功,具体在哪里小良应该能够知道。得知大家都没事,上官和张祯山很是宽慰,于是三人先在此休息一晚,次日由葛升带路向东而去。
一路上遇到很多难民,他们都是这一带各村落散居的村民,由于各山头绿林的匪人成为天盟会的走狗,气焰嚣张的他们到处烧杀抢掠,使得一直以来,安居于此的村民只得背井离乡逃亡于此。上官告诉大家往西边去,还发消息告诉峨眉弟子途中接应这些难民,并好好安置。
但途中也有些景象真是让人汗颜,覆巢之下绝无完卵,这些人简直是无恶不作、罪恶滔天,无论房屋瓦舍,均被付之一炬;无论男女老少,均成为他们的刀下的亡魂,甚至襁褓婴儿也无一例外。当然,三人也看到很多敌人的尸体,他们被杀的片甲不留,显然也有很多狭义的江湖人士在不断的奋起反抗,终究还会有人站出来,来维护天下正义。
三人赶了五天的路,这天傍晚三人正在休息。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她们躲在暗处仔细观察,原来有一群人正在追杀着两个人,其中一人似乎受伤,不能全力奔跑。眼看要被这群人追上,前边的女同伴两支袖箭飞出,紧追着她们的人应声倒下,女同伴赶忙扶起受伤的男同伴继续逃跑。可是毕竟敌人众多,同伴受伤后已无法坚持,两个人瞬间被包围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南边来了两名精壮青年,二人直杀入包围圈,与她们两人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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