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院里。
傅子骁已经平复了心情。
他想起封弋遥从娘家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似乎很怕与自己过度亲近,与之前那个明媚的少女完全不同,傅子骁想了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夫人是不是怕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怪罪封御医?”
封弋遥抬眸,看着傅子骁那一脸的平静,唇角勾了勾,“侯爷慧眼,我确实很怕!难道侯爷看了我祖父写的那几句话,不会感到愤怒吗?”
傅子骁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开始确实很震惊,很气愤,很心寒,很想不通。”
“可是我毕竟也熟读史书,并且在朝堂浸淫多年,又见惯了沙场铁血,见多了帝王心术,古往今来那许许多多的,或是忠臣枉死,或是外戚专权,帝王与臣子之间,哪有绝对的信任,不过是相互制衡而已。”
“永定侯府功高盖主,皇上忌惮也是在预料之中,只是我们当年被权势迷了眼睛,迷了心智,对皇室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设防,如今落到如此地步,也怪不得皇上,只能怪我们自己太自负了。”
傅子骁难得说那么多话,说完后竟觉得心里的郁气慢慢消散了,他看着封弋遥,“刘太医知道你看出了药方不对,必定会向上报告。你……怕吗?”
永定侯府在三年前已经深受重创,虽然明面上实力大减,可永定侯府仍然手握十万兵权,
那人既然想不动声色的让自己渐渐消失,想必忌惮还在,她破坏了那人精心筹谋的计划,
封弋遥眨眨眼,“只要侯爷信我,我就不怕!”
“若是我果真活不到三十岁,护不住你了呢?”
“那我就只好……认栽喽!”封弋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谁让我爱慕侯爷的?”
“到时候,我就跟侯爷,生同衾,死同穴啰!”
瞧着她笑的一脸的开心,眼神里却满是认真,傅子骁喉头一哽,竟说不出话来。
“傻丫头!”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傻的女子?”
封弋遥笑的更开心了,她蹭上前去,将脸颊靠在傅子骁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喃喃道:“因为,这世上有个男人叫傅子骁,他是我心里永远的牵挂。”
傅子骁环住她,将她揽在怀里,娇软温香的身子将他的心填满。
真好!
他身边还有一个她在身边。
“侯爷,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将来我们俩死了以后,我能不能和你葬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
“好!”
“我答应你。”
封弋遥又搬回了卧房。
她将封御医写的医案也带回了屋。
刘太医自那天来了之后,留下一个改过的药方,然后撂下一句:“侯爷相信老夫,就让人取了药去熬,若是不信,就给一句话,老夫从此不再踏进永定侯府的大门。”
封弋遥看过那个方子,吃不死人,但是对傅子骁的身体也没什么作用,让人拿去给闫大夫熬药去了。
却没料到,闫大夫将汤药端过来的时候,封弋遥竟当着他的面,取了一枚银针去试毒。
闫大夫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了一旁的何妈妈一眼,意思是:夫人这是连他都防着了?
何妈妈回他一个眼神:夫人也是为了侯爷的身体着想,小心一点也没错。
可闫大夫心里就是有点不得劲。不被信任的感觉真是令人急躁。
何妈妈便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只要你的药没问题,夫人愿意验就验吧。又不劳累你动手。
二人眉眼官司不停,那汤药碗里的银针却变黑了。
何妈妈顿时面色大变。
一双利眼泛着吃人般的凶狠目光,狠狠地刮在闫大夫脸上。
闫大夫更是登时面如土色。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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