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弋遥真的累了,上床躺下后,自然而然地抱住傅子骁的一条手臂,靠着他的身子,鼻子嗅着他寝衣上清爽的皂角香味,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末了,还伸出手去揉了揉傅子骁的脸,嘴里咕囔着,“以后睡觉别戴面具了,这样多好。”
皮肤还是要多透透气。
猝不及防被摸了脸,傅子骁面颊一热,侧头去看那个作怪的小坏蛋,见她双眼紧闭,眼底下面一片青色,一脸的疲惫,傅子骁顿时心就软了。
今夜累着她了。
“好!”
既然她喜欢,那以后睡觉不戴面具了。
反正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已经暴露在她面前。
再没什么可遮掩的。
小姑娘睡得安静,吐气如兰,那均匀的呼吸声令人不由地心静下来,傅子骁倒是佩服她的适应能力。
之前的几个夫人,无论是什么性格,在新婚之夜,都会紧张的手足无措,虽然故作镇定,也难免让人跟着一起紧张。
而她,第一次进入永定侯府,就已经适应的很好了,甚至比自己这个在府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永定侯还随意自在。
她真的不怕吗?
不怕这永定侯府是个吃人的窝?不怕她的夫君将不久于人世,留下她一个年轻的寡妇,独自面对荆棘的未来?
不怕别人嘲笑她选择了一个短命的残废?放弃了一生荣华富贵,放弃了可以夫妻恩爱的一生?
不怕被自己……克死?
她,图什么?
仅仅为了年少时心里的那一点点仰慕?
那一个无知少女思慕年轻将军的梦?
而决然地葬送了自己原本美好的一生?
傅子骁替封弋遥不值。
可如今,她已是他的妻,他有责任让她过的好一点。
悄悄地替她掖了掖被子,傅子骁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舒服。
封弋遥全身慵懒地蠕动了一下,睁开眼睛,触目可及的傅子骁那双睁开的眼睛。
他正倚靠在床头,定定看着自己。
而自己,几乎是钻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
“早啊侯爷!”
封弋遥露出一个不自在的笑容,悄悄松开了双臂,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
男人都喜欢含羞带怯的女子吧?
自己这般不矜持会不会让傅子骁看轻了?
要不要装作害羞一下?
就说自己不是故意往他怀里钻的?
“醒了?”
还未等封弋遥想出对策,头顶上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要不要传下人进来服侍?”
“好……好啊!”
算了,抱都抱了,睡也睡了,他们是夫妻,怕什么?
再说了,她仰慕了傅子骁十年,如今两人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自己主动些,也没什么吧?
想到这里,封弋遥倒理直气壮起来。
“我替侯爷更衣吧!”
封弋遥屁颠颠地拿起一旁摆放的衣服,服侍傅子骁穿戴整齐。
傅子骁见她的表情由纠结到释然,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不由地暗暗感叹她心态真好。
下人们端来了洗漱用具,夫妻二人分别进了两侧的浴房。
“侯爷,夫人,早膳已备好了。”这次进来服侍的是一个叫何妈妈的管事。
“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已经过来请安了,正在花厅里等着侯爷和夫人呢。”
“呀!”
听到请安二字,封弋遥突然惊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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