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大全的声音,小牛果真停止了呓语,可小脸依旧红扑扑,帕子已经换了一次又一次,高热总算退下了一点。
“老大,就让我去吧,小牛还小,真的烧一晚上,不死也得残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回去睡觉,小牛是我儿子,可是你也是别人的儿子,我不能让你冒险。”最终以赵大全的声大赢了这场争执。
待他们吵完,谢暄见状开了口,“要不,我送小牛去医馆吧。“
此话一出无疑是招来众人质疑的眼神,谢暄知道他们想什么,率先开口保证道,“放心,我不会耍花招,我的两个朋友还在这里,我还能跑了不成?”
“老大,我觉得可行,她又不是被官府通缉的人,没人认识她和小牛。”下属们纷纷推波助澜,赵大全看了看病重的小牛后下定了决心,“行,我送你到雍州城外三里的地方,看着你送小牛进去,若是你一去不返或者报官,我定将那对男女枭首后挂在官道上任由其风吹日晒。”
“放心,我定会回来的。”谢暄顿了顿又继续道,“把我的钱囊还给我。”
“你想耍什么花招?”多年为贼让赵大全总是警惕性很高,岂不料谢暄半分面子不给,“你看病不花银子啊?再说了此刻城门早已经关闭,不用钱打点怎么进城?”
赵大全被噎得无话可说,只无奈摆手让人去拿谢暄的东西。
两匹马顺着千荡岩隐秘的小路盘桓而下,谢暄也无暇顾及被锋利香茅草割伤的脸,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驾马下山。
“前面就是雍州城了,我希望你能遵守约定。”赵大全将小牛抱着轻轻放入高马之上的谢暄怀中,她一言不发,只勒紧缰绳将马掉头,朝着城门赶去。
回山后赵大全一夜无眠,顶着夏夜的寒风在寨口等着小牛回来。
狭小的窗口透出一丝晨光,砚宁一直警觉着,屋外的人如往常一般开门后放下餐饭又关门,还一直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趴在门缝儿上的砚宁听得一清二楚。
“老大也是糊涂,怎么能让那个女的送小牛下山看病呢?要是她不回来了怎么办?”送饭的土匪吐露着自己的不快,似乎没了谢暄那赎金就拿不到了。
另一人听后神情紧张,让其小点声,“别让老大听见,你又不是不知道嫂子走了就留下小牛一个人,老大把他当宝贝疙瘩一样疼,小牛生病了自然着急。”
那人左右瞥了瞥,轻声道,“反正我要是那个谢小姐,我肯定就不回来了,回来也是死路一条,老大已经答应别人了,这谢小姐的命是保不住的。“
“老大的事少管,赶紧干活去,那小子的吃的还没送呢,他可不能出事。”一人吆喝着赶紧做事,他们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陶碗里满当当的白粥和两个大馒头,砚宁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一半,拳头大的馒头三两下吃个精光,吃饱后手自发髻间摸索取下一根铁制的形状怪异的的小插,将其捅入脚镣的锁眼儿中,左右晃动几下后啪嗒一声,脚镣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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