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个不眠夜。
无一例外地,看过了那份文件后的五人都失眠了,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
“小阵平,你没睡吗?”
“……没。”
松田阵平闷闷的声音从另一边的床上传了过来。
“……哎,没想到啊,小修也他还真的是……”
“不要再说了……”
另一边的床上,松田阵平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仿佛回荡着少年被折磨得惨嚎的声音,文件里的字字句句仿佛是一柄柄重锤一般敲在他的心上。
那个时候的他该有多痛啊?!
为了实验所谓的基因药剂的效果,他被反复抽血、割出伤痕,甚至为了磨灭他的个性、让他被自己所用,研究所的负责人还逼他去杀了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伴……
如果那天父亲没有酗酒……
如果那天我能出门去接修也……
如果父亲没有被警视厅的那些警察污蔑而变成那一副颓废的模样……
可惜,没有如果。
痛苦的回忆已经变成了PTSD,像是永远也消磨不去的诅咒,刻蚀在世良修也的骨血里,抹不去,也消不掉。
他这个弟弟的双手,早就已经沾满鲜血了……
都是哥哥不好……
对不起……
“现在看到小修也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只可惜不能将这些事情告诉他,这些不好的记忆可是好不容易才遗忘的……”
萩原研二安慰道。
“是啊。”
不能告诉他,无论是这份文件,还是他跟自己的关系……
真是讽刺啊。
松田阵平扯了个很难看的笑。
明明自己丢失多年的弟弟已经找回来了,但是他的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无法挽回了。
已经沾上的血,已经背负的罪孽,已经经历过的黑暗……
“睡觉吧,明天还要训练。”
“……好。”
难得的,松田阵平没有开口怼人,只是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晚上睡不着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不来。
即使是起来了,也是没精打采的。
早操时,鬼冢教官发现,向来喜欢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五个刺儿头安静得跟掐了嘴的鸡一样,眼眶上也是清一色的黑眼圈。
也就是降谷零肤色深一点,还没那么明显,其他几个皮肤稍微白一点的,那黑眼圈都快掉下来了。
“这几个家伙……不闹腾一下还不习惯了。”
鬼冢教官有些奇怪地想着。
少了个同样是刺头的世良修也,怎么他们五个人就闹不起来了?
难不成是他们昨天去医院探望世良修也的时候,裁决所派的人给他们看了什么东西?
“东京这边的审判长和仲裁官都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他们给这几个小子看了什么东西。”
仲裁官,裁决所各部门部长的称呼。
裁决所的主要部门就是四个。
武装行动部,也就是和灰狼一样的返祖者,常年处于与叛序者和各大犯罪组织对抗的第一线,工资最高,还有内购通道,特权很多,但是极其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忧。
后勤保障部,负责保障后勤供给,物资的一应采买和登记都是由这个部门的人负责,因为油水多容易出现贪污腐败,因此会有人进行监视。
情报组织部,也是唯一一个会在社会上招募普通人进入的部门,但是主要成员还是属于通过考核的各大国家的安全部门成员和返祖者,负责探听消息、分析情报,并给出合理的分析与建议。
辅助收尾部,其实就是为武装行动部收拾烂摊子的,基本上由通过考核的各国的安全部门成员兼任,也是最吃力不讨好的部门,但是工资特别高,都快赶上卖命的武装行动部成员了。
“之前来的那个仲裁官也不把话说清楚,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
一看就没有憋着什么好屁!
鬼冢教官有些牙疼地嘬了嘬牙花子,这些裁决所的人一个个都喜欢打谜语,连带着自己以前的学生、现在的情报组织部部员说话也都带着一股神棍味道。
“只不过……那几个人这样没精打采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那五人不复之前那样的精神,鬼冢教官沉吟一瞬,朝着他们的背影高声喊道:
“诸伏景光!降谷零!伊达航!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你们几个,跑完早操后,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
从小的时候世良真纯就一直觉得自己的三个哥哥都很厉害。
大哥哥赤井秀一和三哥哥世良修也都是很擅长拳脚功夫的,只不过三哥哥世良修也还会剑术,所以在她心目中还是世良修也更厉害一些。
“怎么会?我赤手空拳的时候根本打不赢秀一哥,只能勉强维持不输罢了。”
世良修也靠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个洗干净的苹果咔咔地啃着,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
“那哥哥你还会剑道呢。”
“剑道就另当别论了。”
世良修也伸出空着的手摸了摸自家小妹妹的头发:“以后你要是想学剑道的话也可以跟着我学,只要你不怕训练吃苦就可以。”
“好啊,那就说定了哦。”
世良真纯用力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青年回之一笑,将手中的苹果核往外一扔,精准命中垃圾桶。
他昨天晚上就已经醒了。
虽然病房里没有守夜的人,但是老大派了几个人来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在他醒的时候就叫来了护士,并联系了家属。
结果就是世良玛丽大半夜的还要跑过来一趟,还正好和同样匆匆赶来的鳄鱼碰上了面。
“怎么样?”
“情况很好,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大脑也没有什么损伤,只要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微笑着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那就好……这几天可吓死我了。”
鳄鱼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也都是如释重负的神色。
“没事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即使已经处理过了,鳄鱼还是能够嗅到世良玛丽的身上那一股血腥味。
他心下了然:“行,玛丽女士您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辛苦了。”
“分内之事。”
MI6的精英特工急匆匆地离开了,正如她急匆匆地来一样。
她是刚结束任务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几天都是提起来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本来世良玛丽其实也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的,但是怎奈任务还没有完全完成,有不少收尾和对接的工作都需要她去负责。
鳄鱼也是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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