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早弥刚坐上后座,后脚太宰治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着她上了车。

“我记得你是侦探社员的吧,你们去后面那辆车,和黑社会分子同车果然还是太危险了。”坐在副驾驶上的警员扶着方向盘如是道。

“还真是不巧警官先生,后面的那辆警车已经满座了呢。”太宰治手抵着胸口,笑眯眯的浅笑道,“而且没关系的哦,我可是武装侦探社员呢,这种身材娇小的黑色分子是不会对我造成任何伤害的。”

早·身材娇小黑社会分子·弥:……

驾驶员透过车外的反光镜看了眼身后的车,只能“嗯”了一声答应了下来,还不忘好心提醒他,“那你一定要小心点。”

太宰治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安心吧警官先生,我会‘小心’一点的~~”

一路上太宰治自上车后那个嘴就没合上过,一直都在跟负责开车的警员唠嗑,吵得早弥脑瓜子嗡嗡的,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不绝。

可能是因为人长得好看外加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缘故,那人也算是和他聊得十分投机,但总归太宰治是知晓她的意思的,早弥悄无声息的把监听器塞到了那人的大衣内侧后便闭着眼听这俩人从事发地点一直聊到了警局。

到了警局门口,早弥被两名警卫人员监管着去了与另外几人完全不同的方向,看箕浦那个架势,估计是想等着从凶手嘴里全部套出来再来处理这一边的她。

不管怎么说,比起警察眼中“十恶不作,无恶不为”的港口黑手党,果然还是杀害自己部下的仇人到底是谁这种事情更加重要的。

早弥坐在审讯室中的椅子上,被束缚住的双手搭在铁桌上,靠着椅背分外悠闲的望着天花板,如果不是面前还坐着两个监视她的警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正在那个休闲场所里散心。

耳朵里的微型耳麦传来微弱的杂电流音,慢慢清晰而来的是一个男声——凶手杉本。

“……我本来是不打算开枪的,她正在追查某个政治家的贪污案,并意外获得了一位权高位重的议员的犯罪证据。”

讲到这里的时候杉本似乎纠结了一瞬,“但这个议员也十分狡猾,在局里埋藏了眼线,打算利用他销毁证据。”

少年的昂扬嗓音自耳麦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看来你就是这个眼线了。”

“……我一直梦想着能成为一名警察,考试三度落榜,正心灰意冷之时,一个男人找到了我。他问我是否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当上警察,在他的安排下,我终于成为了一名警察,从此我就听命与他。”

审讯室里的铁桌似乎是被人愤怒的用拳头锤了一下,然后早弥听到了那位箕浦警官的怒声,“然后你就成了议员的走狗,杀害了山际是吗?!”

杉本下意识的反驳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警告她……我劝她交出证据,否则性命难保但是她却……”

这种间谍和同事之间反目的剧情早弥倒是没仔细听,令她真正无语的是杉本甚至连那名议员的名字都没供出来,也算是把早弥所剩无几的耐心差不多磨了个干净。

……一语道完,整个审讯室中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

“我猜猜——”江户川乱步突然开口说,歪着脑袋,嘴角不变的看着他,“照这样下去,你将沦为杀人犯,并被革除警籍。讽刺的是,混乱中的你唯一能依靠的人却只有一个。”

“议员在电话里告诉你该如何毁尸灭迹,你听从他的指挥,在被害人的胸口又补了两枪,假装是港口黑手党所为,为了延迟被发现的时间,你将尸体投入河中。”

桌上拷着手铐的双手下意识的握了握,算得上是默认的没有吱声。

“山际找到的证据在哪里?”箕浦猛地站起身,“那个议员就是山际的仇人,快说,杉本!”

“我说,杉本。让我来猜一下她最后的遗言吧……”

江户川乱步站起身,径直走他的身后,然后附在他的耳畔轻声道,“她说的是「对不起」,对吧?”

“你真的…看穿了一切啊……”杉本把头抵在了桌上,眼睛不受控制的发酸,直至泪水砸在了桌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渍。

“证据…就在我桌子的抽屉里……”

————

送完侦探社的人,箕浦抬脚走向了关押着黑恶分子的通道,只见自己的那两个负责看管港黑成员的新人下属正站在审讯室外,不自觉的拧起了眉走上前,“你们怎么在外面?”

其中一人向他敬了个礼,“箕浦前辈,人在里面了,直到刚才为止我们一直都在里面看守着,没有任何问题。”

“谁让你们出来的?!”箕浦等他说完之后瞳孔猛地一缩,“不是告诉过你们要看紧她吗?!”

“啊?不……”没等新人说完,箕浦急忙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空无一人的房间除了一张铁桌,三把椅子和桌上放的两个用来装水的纸杯外没有其他东西,高处的铁栏杆外透进来了几束血色的残阳,打在了惨白的墙壁上。

几乎是同一瞬间,箕浦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什么事?”男人倍感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接通了下属的电话,却在下一秒脸色变得煞白。

“你说什么?!杉本的抽屉里的证据被人偷走了?!!!”

……

————

与此同时

横滨某个晦暗的巷子

早弥靠在墙上,还带着手铐的手里捏着那个卡其色的纸袋,借着黄昏迸发出的最后的微弱光亮,将里面的纸质资料全部拿了出来一一阅览,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同某个人通着电话。

“……对,具体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所以,需要对那位议员动手吗?”早弥用指腹捏着那张正面脸的照片,赤瞳往电话那边瞟。

森鸥外长吟了一声,“嗯……可以是可以,不过卿实君想以什么样的罪名给他定罪呢?”

“自然是诬陷港口黑手党。”早弥睨了眼站在阴影下的黑发青年,接着说道,“首领无须担心,具体的暗杀计策我也已经想好了。只需要完事之后将这些贪污证据放到网上,事后就算异能特务科想要插手这件事,我们也有充分的理由来搪塞他们。”

“但是卿实君没问题的吗,明明还在假期期间的说。”

早弥浅笑了一声,十分好员工态度的解释道,“关于国内的情况作息我已经适应完毕了,首领,现在就可以返回到组织当前任务的进程中来。”

“这样啊,那……”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森鸥外感慨完孩子长大后格外愉悦的声音,“其实呢,有位政治官员最近有过同港口黑手党结交的意向呢,只是碍于被某人压着一头,政治抱负难以有所施展,结交也是一拖再拖……”

讲到这里,那名港黑首领特意停顿了一下,“不过看来,卿实君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了呢。”

……

“……啊,乐意为您效劳,首领。”

早弥唠完之后便等着森鸥外挂断了电话,脑袋歪歪的夹着手机,对着面前脸色差的一批的某人翻了个白眼。

“你也差不多得了,赶紧帮我把手铐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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