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冤道:“陛下,臣冤枉,这京城谁人不知我与前统领来自同乡,情同手足,自时大哥故去之后,臣一直视其子如己出,便是时府没落,臣也没有毁了姻亲盟约,若不是后来时年心怀怨怼,不满我继任统领,刺杀于我,我又怎会背信毁约”

说道此处,施奕良竟当场挥洒起眼泪来,看在众人眼里,就是错信于人的悲痛和没能守约的愧疚

随即施奕良又继续说道:“陛下,臣自继任以来,扪心自问,一直恪尽职守,从不曾出过一丝纰漏,若是有人因私心想状告臣,臣...无言可辩”

这话说得众人皆是一愣,且不说陛下还未公布那物证是什么,施奕良便已经从于公于私两个层面,暗示时年此举,就是私心作祟

南荣帝看着殿前老泪纵横的施奕良,与他往日铁骨铮铮的模样大相径庭,不由的蹙了蹙眉

语气有些无奈道:“行了,你先起来,堂堂护军统领,像什么样子!”

施奕良闻言,便已然领会南荣帝对此案的偏向,遂跪在地上行了谢礼才重新挺拔的站直了腰板

只听南荣帝转而对时年道:“时年,你状告施统领,只凭一封信,且还是没有署名的信件,焉知不是你伪造的!嗯?”

南荣帝先前还是平和的语调,可说道后面,越发严肃起来,隐隐有些威吓之意

时年闻言,并不慌乱,略抬了抬眼,但又不会直视南荣帝

说道:“陛下圣明,这纸张年代久远,只需找人验上一番,便知非我所能伪造,且陛下若是存疑,时年可书写比对字迹”

话落,南荣帝未曾开口,施奕良却是冷哼出声

“字迹可以刻意更改,且就算纸张年代久远,焉知不是你早早就已经书写好的,就为了此时诬告于我”

时年不着痕迹的淡笑一瞬,回道:“不曾想施统领是个武将,却也是如此巧言善辩,只是施大人似乎忘了,这封信是何处找到的”

听时年如此说,施奕良顿时心惊,本能的望向施颜的方向,其余人见他如此反应异常,不禁窃窃私语,施奕良此举怕是心虚了

施颜同样没料到时年会如此说,虽未明言,却是给施奕良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可是....

施颜心里暗暗思忖,手里的帕子已被搅的不成形状,但并不抬头去看跪在殿上对质的两人

施奕良眼锋如刃,狠狠剜了施颜一眼,才继续对跪在地上的时年开口

“既是你有心伪造,在哪里找到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此时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辩解,南荣帝实是觉得无趣,只是碍于朝臣面前不好表现的过于明显,只能斜倚着软榻,神游片刻

“陛下,这封密信是草民....”

时年话还未说完,施颜却抢话道:“陛下,这封密信是臣女交给时年的”

此言一出,南荣帝登时回神,暗暗吃惊,不止是南荣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惊愣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这算是施奕良自己的女儿站出来帮着别人指证自己的父亲吗?’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难不成是对那少年还留有余情?那也不能违背人伦啊!’

‘这施颜看着温顺恭瑾,没成想被教养成这样,日后必定不能让自家女儿与其来往’

‘连自己的女儿都出来指证,施奕良的职位算是要空出来了’

众人虽是心惊,但也都心思各异,默默观望着

施奕良闻言则是大吼道:“闭嘴”而后才上前一步,对着南荣帝开口道

“陛下圣查,小女是重情重义之人,虽是两家婚约已解,但小女对时年仍留有情意,这才胡口乱诌,都是臣管教无方!”

若说刚才施颜所言是伤敌一千,那么施奕良此时所言就是自损八百

他这话一出,别人不会觉得是施颜重情重义,反而会觉得她是非不分,事理不明

且不得不怀疑,施颜与时年是否有了私相授受之举,怕是就算此事明了之后,京城也不会有人家再考虑施颜了

话毕,果然就见一种夫人小姐暗暗去观察庄贵妃的神情,虽是神情如常,甚至面带浅笑,但就是莫名让人觉得她恼怒极了

现下所有人都望向施颜,只见她低头踌躇了一瞬,才缓步走到大殿中间,跪在时年的边上

时年趁机小声说道:“你不必多言,我自有办法”

施颜却是恍若未闻,她当然知道以时年的聪明才智,既然敢上殿伸冤,自是想好了对策

只是,这是施家欠他的,施颜不想让他用自损的法子去解决这件事情

遂朝着南荣帝行礼开口道:“陛下,臣女并非父亲所言那般,臣女...对时年早已了断情意,现下也只是如实禀告,这封密信是臣女在父亲的书房中发现的”

闻言,南荣帝只觉头疼,想着施奕良自己估计也没算到,这个跟斗竟是栽在自家人身上

施奕良则是有些想不通,那封密信自己明明确认过,哪怕密道被发现,可是密信却未曾丢失,那时年这封是哪来的?真是伪造的?

可是这话,他又不能真的去证实,或是将自己书房中那封拿出来,那不是自证了确实有这样一封密信存在嘛

南荣帝看着殿下的施奕良,两道眉毛都快拧成一条直线了,顿时也有点没了主意

他此生善战,这些个弯弯绕绕的,没了幕僚和大臣在旁出谋划策,自己真是一头雾水

只好开口道:“众卿对三人所言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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