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小张也意识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说不定还真是罗专员的朋友。
他趁着赵家父子愣神的功夫,抢着将停在一旁的自行车推进了院内,说道:“是啊,你们先进去吧,这一直站外面也不是法子。”
既然车子都进了院子,赵家父子从善如流,也进了行署的大门。
老李不知从哪里找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热茶,招待的甚是殷勤。
约莫等了半个钟头,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从楼里急匆匆的走了出来,隔了老远,就对着赵长兴兴冲冲的喊道:“长兴,你咋来了?”
“益民?”
赵长兴愣了愣神,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两人高中同窗三年,感情深厚,哪怕是在毕业之后,也有着密切来往。
只可惜其后风起云涌,人在滚滚浪潮里如一叶飘萍,根本无力掌控。
这些年来,两个人一个在家务农,一个在机关工作,虽然没断过书信,却因为阴差阳错,没有再见过面。
几十年后重逢,他眼里的老同学,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依然能看到当年的神采。
可他自己却是行将就木,当年的雄心壮志早就被岁月消磨殆尽。
替老同学高兴之余,他也在心中慨叹,当年若是他选择了和老同学一样的路,如今又会怎么样呢?
罗益民领着父子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招呼了人给赵家父子上了茶,感叹道:“哎,咱们俩这么多年没见,你这也没啥变化呀,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你就别安慰我啦,我已经老喽!”
见一个年轻人给自己递过来一个白瓷水杯,赵长兴双手接过水杯,放在身旁的茶几上,这才笑道:“我现在是视茫茫,发苍苍,齿牙动摇,恐旦暮死矣!”
“说哪里话!你就比我大一岁,你看看你,现在是子孙满堂,我羡慕还来不及呢!”
两人彼此说着玩笑话,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同窗时期。
“这是卫国吧,是你们家的老三?”
见罗益民注意到了自己,赵卫国连忙见礼,“罗叔,一直都听我爹提起你,就是没机会见到。今儿个听说要来见你,我就死皮赖脸的跟了过来,说啥也要瞻仰一下风采。”
罗益民哈哈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了赵长兴,饶有兴致说道:“我记得当年我在南方当县长的时候,你在信里给我报喜,就是这个老三吧?”
“是啊,那是六三年的时候,这一晃,正好二十年过去。”
“二十了啊……岁数也不小了,你上次的信上不是说,正在给他相看对象吗,咋样,人定下来没有?”
“现在的年轻人,眼光跟咱们那时候不一样了,这娃儿啊,见了好几个,都看不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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