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晹在会展中心的任务已经完成，按照原计划，他打算这两天休息时间出去找找合适的工作。
小时工收入还是太低了，而且工作不稳定，还没有任何保障。
现在计划有变，空闲时间就剩一个下午。
但好在目标反而变得更加明确，他只要去找画室、画廊，一家家挨个上门去问。
他的要求又不高，钱多钱少无所谓，先完成任务再说，总能找到合适的。
十二点半，第一次大中午就可以下班。
路过办公室的时候，顾晹看到了小领导，他进去跟小领导打了声招呼。
“领导，我走了啊？”
“嗯，明天记得早点来。”
小领导抱着手机聊得火热，头都没抬，嗯嗯了两句就冲他摆了摆手。
顾晹的余光瞄到小领导手机屏幕上的内容。
对方应该是一个妹子。
头像是全身照，看不清长什么样，轮廓上看是那种时尚名媛的路数。
小领导行不行啊，这种妹子可没那么好搞定。
满屏幕上，全是小领导绿色的消息条，中间偶尔夹着两条妹子的简短回复。
“好的，领导。领导，再见！”
心中默默为小领导送上祝福，顾晹走出会展中心，迎接正午明媚的阳光。
本地的画廊大部分集中在市立美术馆附近。
他刚上大学的时候，还在其中几家画室接过两次外包单子，不知道那几家画室现在还在不在。
地图软件上显示，现在有两个市立美术馆的地址，一个是旧馆，另一个是新馆。
新馆顾晹没去过。
看地图上的信息，旧馆应该还在使用，周边的画廊依然不少。
时间有限，他先去位于市中心的旧馆附近碰碰运气再说。
旧馆傍湖而建，环境优雅，在热闹的市中心算是一处难得的清静之地。
从旧馆出发，延伸出去，附近方圆几百米，分布着数十家画廊、画室或者经营周边产品的营生。
当年他做外包的其中一家画室还在，连名字都没变，还叫着土气的“LJ Art Studio”。
LJ是老板情人名字的缩写。
一旦别人问起，店铺老板都会解释是“Life Journal”。如果客人不懂英文，他就开玩笑说是“垃圾”的意思。
别问顾晹是怎么知道真相的，他也不想知道。
他接外包的时候，有次去店里遇到个美女，顺手就加了个好友。后来他才知道，美女就是老板的情人。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接到过那家画室的外包委托。
往事莫回首，但愿店老板已经忘了他罢。
推开门，环境还是不错的，装修和七八年前相比升级了不少。
“你好，有人吗？”
门口入眼只有冷冰冰的迎宾台，可能都出去吃午饭了吧。
十月末，气温有些温热，这家画室还开着空调，维持着宜人的温度。
旁边的绘画区里有几个学生还在画画，雕塑区则空无一人。
顾晹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找到老板的办公室。
隔着长虹玻璃门，影影绰绰可见有人在里面。
他曲起两根手指，轻轻敲了下玻璃门。
一开始没有人作声，他只好加重了点力度。
“……进来。”
不是预料中粗犷男人的声音，而是一个略有些慵懒、偏中性的女嗓音。
换老板了？
他没多想，推门而入。
“你好，我想请问下，咱们这还需要画师吗？”
顾晹说完开场白，定睛一看。
硕大的老板椅上，哪有人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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