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约而至。
漆黑的高楼之巅,一道黑袍身影屹立于此,银色金属面具下,冷冽的目光穿越霓虹灯闪耀的街道。
“今夜必须彻底解决高济,留着他将会是个祸患。”
在高济身上花费两天时间,已经是邢费最大的限度了,他的时间有限,最重要的还是调查西郊工厂。
让他比较庆幸的是,自己的身份还没有暴露,虽然新的赛博格出现引起了骚动,但迄今为止还没人怀疑到他。
就是社区新闻里的代号实在是......
“章鱼就算了,武曲倒是个好名字!只可惜,我配不上。”
在贫民窟待了这么多年,邢费深知这个残酷的世界无人能够拯救,起码他远远不够格。
心怀梦想之人,一如天上的星辰,不会永远明亮,终会有黯淡的时刻。
乌云遮蔽了星月,夜色变得冷漠,黑暗,才是这个地狱般世界真正的主旋律。
邢费面无表情的纵身跃下,身体在空中急速下坠,周身黑袍于风声中翻滚。
嗤啦。
四只机械触手从黑暗中突然探出,迅速将他的身体固定在墙上。他的目光所向正是高济的巢穴,那是一幢破旧的大楼。
此时大楼里,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划破了夜的寂静。
听着高济如此痛苦的叫声,门外守候的众人不禁变了脸色,他们都很想要制止这场似乎毫无止境的折磨。
没有专业的手术设备,安装义体的风险太大了,搞不好就成了赛博精神病!而且也太痛苦了,高济的惨叫从一开始的嘶吼到现在声音都嘶哑了,这种痛苦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明亮的手术室中。
高济躺在手术床上,他死死咬着牙,脸色潮红、青筋暴起,汗水与血水混杂着,打湿了洁白的床单。
手术床边,置放着一块略微有些古旧的机械右手掌,手掌的另一端无数繁杂的神经线路错乱着,显然是一只义体。
负责手术的男子,眼镜后是一双深潭般的眼眸,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床上的高济,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因为高济沾染了赛博毒气,普通的麻醉剂已经失效,他们需要一定剂量的镇静剂,才能让高济狂乱的状态得以缓解。
然而,他们没有这个时间去弄这些东西。
“老大,要不还是......”
“继续!继续啊!老子已经染上了赛博狂乱,死定了,只有......呃啊啊啊!”高济的话还未说完,便再次痛苦地嘶吼起来。
他拼命地压制脑子里的混乱,脸色因为充血而变得极为狰狞!
过了许久,他才喘着粗息,艰难地开口道:“继续安装义体,给我继续......只要我成了赛博格,我就算死,也要杀了那赛博格,咬下野狐的一块肉!”
夺他合同,废他右手,害得他感染赛博病毒,高济心中对那黑袍赛博格恨之入骨!
更别说野狐还对他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对他下手,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见高济如此坚持,眼镜男深吸一口气:“是,老大。”
旋即开始专心致志地进行义体改造手术。
手术是从晚上开始的,因为这时候高济的神志才堪堪恢复。在此之前,高济一直都浑浑噩噩,无法安全的进行义体手术。
眼镜男心中清楚,初期的赛博狂乱还可以依靠意志力压制,但随着发作次数的增加,到最后必须借助抑制剂才能抑制。
而深入骨髓的赛博狂乱,甚至就连抑制剂也无法解决,这种病状无解!
在他看来,老大高济是为了他们,孤注一掷了,所以他也得拼命才行。
在这个残酷的贫民窟,拥有一技之长并不足以混到温饱,这里可不是大城市,有那么多就业情况。
只有抱团取暖组建势力,他们才有可能在这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这也是他们这些人唯一的希望。
义体改造手术继续进行,高济痛苦的惨叫连连,在寂静的夜晚中尤为刺耳。
这声音穿越高墙的阻碍,直击刑费的耳畔。
刑费眉头微挑:“叫得这么惨?难道真的感染赛博狂乱了?”
无论是不是感染了,都不影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那就是杀高济,铲除他的爪牙!
随着他的身影在高楼攀爬,没多久,就看到了一扇亮着光的窗户。
“他在进行义体改造?“
邢费看到高济躺在手术床上,一个戴白手套的眼镜男正在给他安装机械左手。
房间灯光明亮,他看得清晰,并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若真是让高济成功安装义体了,他要解决起来就麻烦很多。
刑费眸子一凝,他不可能让高济完成义体手术,立即破窗而入。
哐当一声巨响窗户破碎!
明亮的手术室中,跃然一个黑袍身影。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银色金属面具,双眸森然无比的看向高济。
正在给高济进行义体改造手术的眼镜男仿佛浑然未觉,聚精会神地安装着最后一条神经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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