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李未未到。

田信焦急,鼻头都皱出三道杠了。

‘可恨,我都派人去叫他李未来衙门了,这都已经过了三刻钟还不见人影,他李未这是找死!’

上官等一个胥吏,放在平常,田信估计会直接放话让李未滚出媒曹。

可眼下崔安都坐在这里,他田信连大气都不敢喘,就怕惹了自己的这个顶头上司。

哪怕自己的外甥女是崔安的小妾,他也不敢在崔安面前造次。

毕竟,小妾而已,即便眼巴前儿受些宠,也是不如妻的。

坐在公案桌后的崔安,双眼微闭。

但从他的脸上却能看出,他不爽。

坐在一旁的郭正,眼睛时不时探向门外。

最焦急的,莫过于他郭正了。

田信移到门边,向着外面候着的仆役招了招手,交待数句,仆役就奔了去。

又是左等右等,还是未等到李未的到来。

先前去媒曹行署的仆役回来了,“禀主事,李媒氏说他在处置户婚的钱数,暂时不能前来面见崔郎中还有主事你。不过,李媒氏说了,只要户婚的钱数一旦核查完,他定会立即过来。”

“混账!他李未以为他自己是谁,崔郎中在此,他却连过来都不过来,反了天了。”田信怒了。

公案桌后的崔安,听见仆役的话,轻咳了一声,“再派人去叫。”

又过了两刻钟。

李未终于是姗姗来迟。

一入田信的公廨,打眼就瞧见了原本是他田信坐着的公案桌后的崔安,但李未并不认识崔安。

崔安乃是堂堂朝官,李未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媒氏,不要说交情了,面都难见得一面。

不过,李未也知道,能坐在田信的这个主事位置之上的这个中年人,身份地位官职肯定不低。

“小的李未,见过几位上官。”李未很是恭敬的向着崔安三人拱了拱手。

李未刚行完礼,田信几步冲到李未的跟前,大声喝道:“李未,你可知罪!”

李未不明所以,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田信。

“小的不知田主事的话是何意。小的最近勤勤勉勉,差事也并未犯下任何过错,就连户婚的钱数核查,也不曾出任何一丝纰漏。小的实在不知道田主事说小的犯了何罪。”

李未心里其实早就有数了。

郭正这不正在这儿呢嘛。

田信一来就说自己可知罪,李未心里料定,肯定是因为郭正女儿的媒事。

郭正起身,怒气冲冲的伸手指着李未,“李媒氏,本官女儿的媒事,你先前不是说包在你的身上嘛。为何两个月的时间都迟迟未见你有任何的动静。”

李未抱了抱拳。

“原来郭县丞是为了令爱之事而来的啊,我说郭县丞怎会来到这里。关于郭县丞令爱的媒事,还请郭县丞不要心急。况且,眼下临近年关,即便小的给令爱寻到了一个合配的郎君,眼前也不是成亲的好时辰不是。”

李未所说的,也正常不过。

在大唐,最好的成亲时间,乃是十月份,以及正月。不像现代,许多人结婚最好选择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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