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脚踩青石板路,穿过街道房屋,来到农田。
目之所及,眺望过去。
成百上千亩地井井有条,错落有致。
唯闻鸡犬相互,忽近忽远,悠悠声婉转飘荡四野。
十几镇民正游走田间,手握锄头,维护打理红薯苗种。
盖因关南之地多以红薯为主食。
至于水稻大米,主要以关北为主。
陆正俯下身,蹲伏地上仔细观察。
发现种植的红薯苗种本应长势翠绿盎然。
但如今却莫名青一块黄一块,无精打采,蔫了吧唧,半死不活软在田里。
如同一幅死气沉沉,粗浅不一的残画倒映在眼前。
陆正捏一撮泥土,入手湿润沾黏。
显然在灌溉农田上,镇民们没少下功夫。
他不免陷入思索。
土地贫瘠将直接影响粮食产出,倘若不能解决这一点。
人口繁育便也无法上涨,直接局限青云镇未来发展。
眼下他还没有灵种植养的资源,前期原始积累至关重要。
要想第七个馒头吃饱,就必须先解决前六个馒头。
青云镇人口数量极其重要,涉及到未来香火供奉问题。
鼓眼青蛙绝对不会是青云镇最后一位神明。
往后还会有越来越多被敕封的神明加入这个大家庭。
若是人口太少,香火念力就不够分。
如此一来,这些神明未来的培养和发展就会停滞,遭遇重大阻碍。
庇佑的神明衰弱,就意味着青云镇自保的实力被削减。
这将会是恶性循环。
耕种的镇民见陆家少爷到来,纷纷汇聚到一起,行礼跪拜。
“拜见陆少爷!”
陆正和蔼可亲:“你等且起身,不必拘泥。”
随后开口问道:“你们可曾对农田施肥?”
施肥?
一位老人站出来解释道。
他们向来都是用老祖宗的办法来给田地增加肥力。
大抵就是春耕秋收,待到秋后冬季,来年春天的杂草丛生,一把火统统烧光,然后播种耕种,灌溉浇水。
如此循环反复,一代接着一代。
陆正眉头微皱:这不就是刀耕火种?
刀耕火种算是一种施肥办法,但会透支土地的肥力。
火烧掉的杂草变作灰烬,算作草木灰肥料,属于钾肥。
但其他元素肥料就十分匮乏。
比如氮磷等等。
长期以往下去,田地就会越来越“瘦”,最后“饿死”。
就跟人一样,吃的东西不能只有单独一种。
水果蔬菜米饭,鱼肉海鲜都要丰富,这样人才能变得强壮。
田地亦是同理。
一般刀耕火种多在热带区域盛行。
而且大都是烧完就换个地方耕种。
待到几年后再回来复更,不会重复使用一块田地。
陆正沉吟片刻,他决定改善现有的施肥方法。
他离开农田后,回到家中找来赵福生和二贵。
“现行的施肥法子不可取,必须改良,否则以后田地都要死光,什么东西也种不出来。”
“福生你召集镇民,捡拾木柴、荒草,作火烧成草木灰,集中保留起来。”
“叫人再去弄些湿软泥巴,最好是池塘溪河里的泥巴,同样集中保留起来。”
“再安排每家每户,收集各类粪便,不管什么粪便都要。”
“最后将草木灰、泥巴、粪便混合集中在一个坑里盖好,静置些时日发酵。”
“这些肥料使用时,尤其注意不要直接浇在苗上或是根部……”
说话间,陆正见赵福生仍旧忧心仲仲,便询问缘由。
赵福生重点提及茅房旱厕一事。
大多数镇民家里没有茅房。
基本都是用木头马桶做替代。
夜里使用。
白天随便找个偏僻地方倒掉。
虽然乡野偏僻小镇不比京城,但茅房不能没有。
赵福生忧心仲仲道:“污秽腐山朽水亦害人,若长此以往,不说青山绿水,恐怕还会引发疾病。”
这是不得不重视的问题。
陆正点点头,朝着二贵吩咐道。
“去各家看看哪些没有茅房,抓紧按照旱厕标准盖起来,以后倒是可以直接用现成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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