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留给了庄鹏被动抉择,反而是那些养鱼的人,鸡蛋在手等着篮子,你庄家要是办不了,合作社照样走得通。
庄鹏一着急就会上牙扣住下嘴唇,牙齿还哆哆嗦嗦的,庄丰年见状把儿子拍到了椅子上。
“你先不要急,毕竟我们还有时间,魏老三的下一步怎么迈也还不知道。小庄,事情就是这样,有前因就有后果,你既然不肯屈服郑万洋,就应该明白今后会有无数变数。”
“我不走他的路,当时你是赞成的。”
“现在,我也赞成。”
庄丰年凝望庄鹏,“小庄,我们常说人要随遇而安,安不仅是让身子住下来,也是让内心平下来。就像咱家的那个抽屉,有的年多有的年少,但樟树下一壶老酒半碟花生从未变过。不管发生什么,最重要的是先要稳住。”
“我、我明白。”
庄鹏的内心有些奇怪,自打他远洋归来,父亲和他说话的口吻全然变了,说不上教导,而是显得深奥。听的时候庄鹏觉得又懂又悟,然而一觉醒来,烦恼还是烦恼、坎坷仍是坎坷。
……
九号塘上,小舟轻荡。
“什么事能把你愁成这样,很是不见。”
庄鹏苦笑,他把近来魏家的反应说与向婉,向婉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仅仅一年庄鹏就面临这等抉择。
“我能直说吗?”
“当然。”
“你要是帮三五家或许可以,真要是几十家找你谈恐怕会越帮越忙,村里的人情世故过于复杂。我知道你这个人讨厌规矩,但一个人要做一群人的事就少不了规矩,一味的帮衬未必得来好,有时候需要保持一些距离才能把事做好。”
“那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呢?”
向婉忽而一笑,“庄鹏,正常来说无事一身轻,不帮他们骂上几句又如何,怎么在你这成了两个对等的选项呢?你该不会从我这找踏实吧?”
“哪里哪里,我只是定不下来。”
“是长平饭店的那口气,你还没咽下去吧。”
庄鹏沉默下来,不得不说什么事都瞒不过向婉的眼睛,经她这一说,过往更加浓烈,一介渔民向上有多难,那一幕演绎得真真切切。
“或许你还有第三个选项,给自己找一个新的身份。”
身份,果不其然又是这两个字,“拼得出去吗?”
向婉摇摇头,“出不出去是后话,我只知道难是更难,现在的问题是拼与不拼,在你那各有几分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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