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薛九娘的讲述,李观棋有些沉默。
无论是他还是薛九娘,心里都清楚。
不管是排演唱戏,还是出售话本,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风险都太大了,一不小心就要身首异处。
毕竟,双方的差距就摆在那里。
对方是当朝驸马,身后是六公主府,当之无愧的皇室宗亲。
哪怕因为这事的性质而言,对方需要避嫌,也只是让对方出手时候多一些顾忌而已。
而自己这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北镇抚司小典吏,如今还被自己的衙门关进诏狱,一点儿光也借不上。
能在外面走动的,就一个曾经的教坊司花魁薛九娘而已。
人脉有一点儿,积蓄有一点儿,杂七杂八的路子也能有上一点儿,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双方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台面上!
“小郎君莫要烦心,其中厉害,妾身省得。”
近在身畔的薛九娘看出他担忧,轻轻开口宽慰。
李观棋心中微微一暖。
“九娘,这戏本拿给人家,评价如何?”
他话锋一转。
双方的差距靠想是想不平的,现在再多想也没有用,不如尽力寻找破局点。
而其中的关键,就是这戏本!
更确切的说,是这戏本带来的那些星星点点的微光,被他暂时认定为“文气”的力量。
前身出身军户,苦练半年锻体决寻不着武道之门。
但,在那光点的加持洗礼下,自己身在诏狱之中,仅仅一夜,就入了门,甚至已经快要接近武道入品的层次了!
这还仅仅是他自己摸索出的用法而已。
弄清楚这东西的来源,对他来说帮助太大了!
到目前为止,李观棋能够确定的,也就只有这东西是因他写出《秦香莲》而生。
现在他想要了解的,就是其具体情况!
自己知晓的信息越多,就越好做出打算。
“嗯?”
听闻李观棋如此发问,薛九娘却是眼前一亮。
“小郎君你可不知道,当日妾身将这话本拿出,教坊司的花魁夜莺姑娘当即大叫三声……”
薛九娘有些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来。
李观棋仔细记着其中细节,时不时点头。
“当时她还在与妾身说着戏本分一二三等,待到她自己看见这戏本时,眼睛都直了,大呼小郎君的戏本值万金!”
“后来,她将这戏本送与教坊司上头的人看了,也是赞誉有加,说这戏本世间罕有,多少年未能一见,点了不少名角来演,其中有几位不比夜莺姑娘差!”
“对了还有,她们要与我商量,说这戏本需要推迟几日上演,要用上些吆喝造势的手段,妾身自作主张,替小郎君答应了,估摸着就在今明两天……”
“………………”
薛九娘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没错过一点细节。
待到她全部说完,门口的狱卒已经不耐烦地咳嗽好几次了。
两人眼神交换一下,又耳语几句,看见李观棋点了点头,薛九娘随即起身。
照例留下食盒,给狱卒塞上一大块碎银子,而后离开。
薛九娘走后,李观棋独自思索起来。
对他来说,方才薛九娘讲述的细节,其中能提炼出一个关键信息。
类似《秦香莲》的戏本,以教坊司现任花魁夜莺姑娘来看,足够精彩。
并且,与其类似内容的戏本几乎没有。
不然,对方也不会失态给出戏本值万金的评价。
对方是教坊司的现任花魁,而戏本是卖给教坊司,生意往来,就算是看九娘的面子,也顶多就是不压价。
刻意抬价……怎么都不太可能。
“是写出足够好的文章、戏本,就能得到文气灌体?其他的要点会是什么?“
李观棋思索。
《秦香莲》的质量,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放在前世,《秦香莲》曾经以太多的形式演绎过。
话本,剧本,京剧,评剧,豫剧……
而这,也恰恰证明了这剧的受欢迎程度极高!
到了现在,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那些星星点点的光粒属于“文气”了。
毕竟,那些光粒的神奇之处,李观棋是切身见识过的。
前身资质平平,此事又与系统无关,他恢复意识就身在诏狱之中,统共也就做了这一件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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