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煤山歪脖树下,随着苏寒带着丝丝情绪的声音缓缓传来,崇祯与老太监两人脸的神情瞬间凝固。

“承……承恩啊……他刚刚说……来自哪里?”

崇祯略显颤抖的声音将一旁的老太监给惊醒了过来,眼神有些错乱的他情绪高度紧绷。

“万岁爷恕罪,是老奴没用惊了圣驾,此人满嘴胡言乱语,他……他说他来自三百七十九年之后!”

“呵……哈哈哈哈……”

崇祯闻言忽然咧嘴大笑,萧瑟的身影在原地踉跄了几步后好似有些失心疯般的摇起了头。

“可笑,太过可笑了,临终之际竟还有人与朕开这种玩笑!”

“咳咳……是了,朕一定是累了,累到出现了幻觉和幻听。”

“承恩啊,你怕也是跟朕一样累了吧。”

“这么些年倒也辛苦你了。”

老太监听闻,本就佝偻的身子差点就弯到了地。

“万岁爷,您这可就折煞老奴了,能服侍在万岁爷的身边,是老奴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何来辛苦一说?”

不远处的苏寒站直身体听着这一主一仆的对话,也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转念一想便释然了。

换谁在这种绝望之际听到如此天方夜谭的话大抵也是这副神情吧?

轻轻一笑,苏寒定了定神后向着崇祯走去,同时嘴中喃喃自语:

“大明崇祯九年,北旱南水,飞蝗遍野,多地大饥!”

“大明崇祯十一年,自淮北往南,树皮食尽,面目大睁之尸体铺了一路!”

“大明崇祯十三年,全国大旱,大灾,大饥,大乱以人为食!”

“大明崇祯十六年,大疫,南北数千里,北至塞外,南逾黄河,十室鲜一脱者。”

当苏寒走到崇祯面前之时,后者的瞳孔已然收缩到了极致。

作为当朝皇帝,苏寒所说之事他当然清楚,可这样的事情除了当朝诸多重臣和他之外,怎能记得如此详细?

而且以所说之事他曾严令禁止四处宣传,否则必会闹的人心惶惶!

就算是地方官员也最多只能知道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事情。

可苏寒却好似亲身经历般全部诉说了出来,而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可从未见过苏寒,而看其装束自然就更不可能是大明的朝臣了。

难道……他真是从后世来的?

随着这个念头的浮现,崇祯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样的事情何其荒谬?

以至于看着苏寒的眼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光芒。

“你……你当真来自三百年后?”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苏寒驻足停步,再次拱了拱手。

呼~

崇祯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震惊的同时用带着希翼的目光向着苏寒问道:

“那……那我大明还有救吗?”

崇祯说这话时干裂的嘴唇都在颤抖,眼中既带着一丝希望,又藏着一丝绝望。

如此多的情绪交杂之下,让他的双手下意识的紧握了起来,足可见内心的紧张程度已然到了何种地步!

苏寒回眸看着越发近的喊杀声,脸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如若是我来之前,那这样的大明自然是无可救药的,但现在我来了……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话音落下,崇祯的眼睛瞬间一亮,前一把抓住苏寒的双手,好似落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脸的希翼之色在此刻浓郁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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