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心中激动，思绪却依旧清明。
要是像云鹂所说这样，他若不当亲传弟子，就得不到真传，学不到练脏、练髓的法门。
他明白——
自己悟性、武感都很好，若能花费个十数年，未必不能自己摸索出一条路。
但是。
等到那时，十几年都过去了。
人生有多少个十几年？
时间不等人！
更何况。
这世界武道似乎还能长寿……
宁言心中。
何虎、骆岚听罢，才明白武道基础之上，竟还有这两重境界，一时也是心向往之，恨不得自己就是宁言立刻答应。
云鹂揭开练武之秘，就是希望宁言知难而退，不要妄想统百家之长自走武道。
此道难如登天。
“多谢老师揭秘！”
宁言抱拳轻轻一拜，以表感谢。
云鹂摇了摇头，知道这样的天才不会因几句话便改弦易张，于是道：“坐吧，你已完成练身，我先跟你讲解练皮之法。”
“是。”
“练皮之法不只是提升防护，更有强化肌肉、提升力量之类的效果，每种拳法根据风格不同彼此也有不同，云山城内有不少武馆，但比较能入我眼的只有两家，猛虎拳、通臂猿拳。”
云鹂没直接说云鹤拳，而是先从另外两种拳法讲起，宁言全神贯注倾听，“猛虎拳刚猛狠辣，首重拳势，他们练皮后，身体力量、防御都会大幅提升，速度则提升并不明显。”
宁言脑中浮现出程正练猛虎拳的模样，而后推衍猛虎拳的真正路数，大致有了一个轮廓，而后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猛虎拳重势，拳出如猛虎下山、饿虎扑食，讲究一个锐不可挡。
提升力量、防御之能，确实契合此法。
老师还是有干货的！
“通臂猿拳则全部都有提升，效果都还可以，但都没那么突出，这跟他们拳法风格有关系。”
“嗯。”
宁言点头。
云鹂顿了顿，而后看向骆岚：“云鹤拳首要就是灵活，步法、身法、腿法和拳法四者结合，搏杀时攻其要害，因此我们在防御方面的提升极少，更多是提升身体灵活性。”
随后，她开始讲秘诀。
“练成寻常的铜皮铁骨防御强大，但坏处就是身体会变得笨重，我们云鹤拳跟他们不同就在于放弃了部分皮肉磨练，首重速度、协调。”
随后，云鹂亲自练皮法。
宁言在一旁观摩，看了一遍再结合云鹂说的心得诀窍，心中已然明悟云鹤拳的练皮之法。
唯快不破。
这就是云鹤拳的诀窍。
一如飞鸟。
鸟可有鳞甲？
没有。
它们只有羽毛，云鹤拳也是类似的，身体柔韧性极强，所以他们能完成其余武功达不到的动作。
“看懂了？”
“嗯，”
宁言脑海中浮现出程正赠送的通臂猿拳拳谱。
拳谱上只有招式，没有练皮法诀窍。
但是。
一法通万法。
有了这世界武道思路，以招式、发力动作和原理逆推练皮法诀窍倒也不是没可能，只是可能要花费一些时间。
云鹂见宁言久久不语，以为他没听明白，皱眉道：“没看懂？”
“哦，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思考、领悟。”
宁言说道。
他没说出的是——
云鹤拳不行。
太极端了。
虽然云鹂没说，但宁言自己能推测出基础三关的重要性。
练身、练皮、练骨。
这是武道之基。
基石不稳，如何铸就大道？
宁言若一直练云鹤拳倒也罢了，但他目标是武道之巅，用此法铸自己道基，日后能否补上缺憾犹未可知。
所以。
不如练通臂猿拳，或者采两三家的长处，创造最适合自身的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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