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陛下问起,不答也不行。
王林心思急转。
看来还是给陛下点盼头的好。
重重地揉了揉下巴,王林接着道:“陛下,东司房当下职司侦缉百官,多年来自成体系,且经验极为丰富。
日后若陛下有意征讨四方,锦衣卫上下亦可以东司房为班底,刺探外敌之虚实,定会较各地卫所夜不收更加管用,能使陛下对外敌了如指掌。”
“好!好!是个好主意!”朱祁镇倒从未想过锦衣卫东司房还能这么用,兴奋得手拍桌案,连说了两个好。
如今朝廷征讨麓川时,便屡屡因敌情不明而错失良机。
可宫中与中枢却无一得力的消息来源,只得靠随军夜不收刺探敌情,再经军中递送至京城。
不仅中途关节颇多,还费时费力。
王林的想法倒值得一试,毕竟战时若能直接掌控一支有力的侦缉力量,至少能为中枢决策提供更直接和详实的参考。
朱祁镇身旁,一直眯缝着眼睛的王振亦将眼睛睁开,好似眼前的侄儿有些不认识一般。
他一直都以为侄儿王林虽历练良久,但还不适合进入军伍之中。
却不知道王林身在锦衣卫,处处却想着御驾亲征之事,拐着弯地让陛下高兴。
这小子,真是每次都得给他惊喜!
朱祁镇兴奋半响,方道:“那一日在校场外,朕便觉得爱卿非常人能及。今日听得爱卿一席话,即便有些法子还得从长计议,但亦能看出爱卿的忠心赤胆。朕当真高兴呐!”
王林心中亦兴奋不已。
难得与少年天子朱祁镇当面交谈,只要在陛下心中撒下几粒种子,终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而今日,便成功撒下了两颗。
王林俯身再施深深礼:“臣愿追随陛下,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哈哈!”朱祁镇心中得意,哈哈大笑着回到书桌,从腰间捧出一方大印,郑重其事地盖在桌上宣纸的一角。
“爱卿那一日嫌弃朕的字不甚好看,朕今日特意出宫为咱们的票号题字,你拿去吧!”
“谢陛下!”
……
庙市街内,德昌票号的匾额已焕然一新。
只是下方“御笔亲书,损坏照赔”的无理条幅依旧挂在匾额下方,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却十分的打眼。
当今天下还算太平,谁敢冒着项上脑袋搬家的危险,去触御赐物件的霉头?
今日王林换了身便服,来到票号里间,随意地翻看簿册。
老掌柜张茂恭敬地站在一旁,面色倒很是自信。
毕竟经营当铺多年,代东家打理买卖的规矩还是懂的。
况且东家乃族弟张显的上官,打理票号这十数日,张茂自觉较以往经营自家买卖时,还要上心两成。
这几日票号存银涨势较快,照这样下去,不出一月便会扭亏为盈。
王林翻看着票号近几日的几种账簿。
票号的账册记录得十分清楚,不仅记录何人何日存银,还以单独的簿册记录客人手掌印记。
甚至将存银的大概时辰,及客人的容貌亦记录在册。
短短十数日,票号存银总额便达三千八百余两。较之开张后的头几日有了极大的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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