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风来略微顿了顿,又缓缓的开口道;“故臣和众位阁臣想听听陛下的意思?”

朱元璋环顾了一眼群臣,又再次看向施风来,目光中明显露出不悦之色,“呵呵,你和众阁臣商量一番都毫无结果,就想甩锅给咱?”

“让咱拿主意,你们照章办事即可?”

“你们的算盘打得可真是精妙啊!”

施风来万没想到陛下一来就是诘问,这令他心中惶惶。

他暗自思忖,“这一个来月,我观陛下原先从不如此,他都是先问我们几人商量的结果。”

“或我们几人意见相左,亦或是我们心中拿不定主意,他都好言相慰,道一声你们辛苦了,最后亦还是照我们商量的结果办事。”

“可今日的陛下到底是怎么啦?为何他的变化如此之大?”

施风来心中正在思忖之时,朱元璋转眼看向了其他阁臣,“你们都是如施爱卿同样的想法吗?”

其他阁臣被朱元璋的眼睛扫过,俱觉得他今日的眼神犀利,与往日相比全然不同,身上的气势更是如此,这让他们心中顿时忐忑起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万不可在此等关键的时刻惹恼了陛下?”

“自己若有哪句话惹得陛下不痛快,那自己前半生为之奋斗,好不容易才身为朝中阁臣,要是就被自己的一句话而受到陛下的责罚而乞骨还乡的话,岂不冤枉?”

户部尚书来宗道偷偷瞥了一眼施风来,见他正努嘴朝自己示意。

同为魏忠贤的死党,来宗道也不能置施风来的眼色于不顾,而且施风来是首辅大臣,要是惹得他一不痛快,怀恨在心的话,对自己的仕途反而不美。

他于是不情不愿的走出班列,持勿躬身道;“回陛下,正如施大人刚才所言,臣等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现在已到十月份,眼瞅着再过两月就是新年,已到了给各位官员发放年奉的时候了。”

“且后金大军对我朝虎视眈眈,九边将士又是催要兵饷。”

“再说,陛下您新近登基,又快值新年之际,京城总要张灯结彩,以恭贺陛下新登皇位吧?”

“因此一算,户部哪有这么多银子来安置流民啊?”

“故而……?”来宗道谄媚的低笑一声,没有将后面的话说下去。

朱元璋厌恶的看了来宗道一眼,心中已勃然大怒,但他仍面色平静的看着来宗道,不露声色的问道;“那户部现今还有余钱几何?”

“可够支付你所说的那些费用?”

来宗道忙回道;“回陛下,户部现有银钱三百余万两,足够官员们的开支与新年所需的费用。”

“那将士们的兵饷呢?”朱元璋继续追问。

“陛下!”

来宗道似有胸有成竹,笑着回道;“九边现在已是安稳,依臣看来,士卒们的兵饷只需按照一半发放即可,其余的等户部有钱再拨付给他们也不迟。”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

正当他说的头头是道时,猛然被施风来的声音所打断。

只听施风来低声怒道;“来宗道,你胡说些什么!”

来宗道低头诧异的看向施风来,见他满脸怒色,并不停的眨着眼睛向他示意。

他微微抬头看向了朱元璋,见朱元璋眼神如同刀锋一样向他刺来,令他双膝一软,禁不住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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