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生并没有飘,他的理智还在:“收起你的马屁吧,你就算把我夸出花来,我也不会帮你的,我不喜欢你。”

“你喜欢不喜欢我,不重要;喜欢我,是你的事;不喜欢我,也是你的事。”袁天罡似乎习惯了张生的聊天方式和节奏,而且他似乎喜欢这样聊天,好像这样聊天对他来说很轻松,很放松。

“如果需要帮助,就来找我,我相信你能找到我。”

张生果断的、坚决的、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不需要帮助。”

袁天罡也不生气,仍旧是笑:“不,你需要,人要想做成一番大事业,光靠自己是不行的,就算是皇帝,打天下也需要谋臣猛将的。”

张生不喜欢这个比喻,因为这个比喻,一旦将来被袁天罡不小心说成是张生说的了,那被杀头的一定是自己,毕竟诬陷自己是陶弘景陆修静的弟子这种事,袁天罡已经干出来了,更阴毒的事,这老道也能干出来:“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有种直觉,你帮了我,是想让我回馈的更多,更致命,结果就是我会被你控制,成为你的工具,成为你的爪牙和走狗,失去自己。”

袁天罡没有放弃,仍旧循循善诱:“有得就有失,人不能总是计算自己失去什么,那样你永远也摘不到最大的桃子……”

“或者你可以权衡一下,相比于失去的,你得到的值不值……”

“如果你认为得到的东西足够值得,就不必在乎失去了什么,就比如你为了维护你的好名声,为了你的前程,你选择将黄牛送去江南,对你来说,相比你可能得到的来自皇家的关照,失去一个黄牛,算得了什么?”

“有些时候,该舍弃就要舍弃,过了河,用不着桥了,如果你决心不再返回河对岸,桥就可以拆掉,也必须拆掉。”

袁天罡不像是个道士,这是个极端现实主义的人,连过河拆桥这样的话,在他口中说出来,都是那样丝滑顺畅,一点也不见道德负担。

张生这次没有说话,这一点,他无从反驳,更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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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袁天罡,张生来不及歇口气,又有人登门拜访。

这次来的,却是个熟人,雍州乡贡解元:令狐修穆。

令狐修穆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一个年轻人,与令狐修穆年纪相仿,大概也有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清俊,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令狐修穆虽然也是世家公子,但他与崔氏兄弟不一样,在令狐修穆身上,看不到居高临下的鄙夷,也没有目空一切的傲慢,但这货总是一副拽拽的模样,有点小愤青的意思,是大唐这个时代的非主流。

看着令狐修穆那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表情,张生觉得这货十有八九是来找场子的,上次在县衙一会,令狐提出质疑后,被张生当场怼的哑口无言,心里还憋着劲。

“弄的动静挺大,你一个钱也没赚到,图的是什么?图名吗?”令狐修穆上来就质问。

张生实在不愿意再解释了,每个人来都要问,每个人都要解释,他自己都觉得烦了,不过,在看到令狐修穆带来的那人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张生还是耐着性子的再一次解释了:“大冬天里,寄居在长安的流民,找不到工可做,他们不做工就没饭吃,度日艰难,这时候,有好心人施粥,百姓们至少就能吃几天饱饭了,等过了正月,天气暖和了,他们能找到活计了,日子也就能过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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