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浑身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哪怕在这初春将至时节,群臣也感受到了那股寒意。

奉天殿中,不少人心中有鬼,此时瞧见到朱由检的臭脸,更是胆战心惊。

黄立极站在群臣之首,低垂头颅,双眼紧闭,不敢睁开。

他怕自己瞧见皇帝脸色,脚跟发软,瘫倒在地!

哪怕黄立极为官多年,已经将自己的心性打磨到了极致,轻易不会动摇。

但架不住锦衣卫联合东厂番子连夜闯入府,查看了府中账目!

这些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就好似有狗鼻子一般,他藏在后花园的银子,竟然也能被这些恶狗给翻了出来!

若他猜想不错,今日怕是自己的末日了。

黄立极不敢细想,越想越发觉得心悸!

他现在就希望能够报团取暖,瞧瞧朝堂的官员们能否为自己辩解!

稍许,在群臣山呼万岁后,朱由检直接就开口了。

正如黄立极自己所料,皇帝今天就是冲着他来的!

“今日!就不搞什么有本启奏,无事退朝那一套了!”

朱由检手扶龙椅,双目巡视群臣,目光如电,最后落在黄立极身,

“黄立极,你是当朝首辅,朕问你,这大明国库,去年有多少收入,现在还剩下多少?”

闻听此言,黄立极顿觉天灵盖都好似炸裂,双手一抖,手中玉牌都拿不稳了,掉落在地。

战战兢兢将玉牌捡起,黄立极旋即出列奏道:“禀告陛下!大明国库去年岁入四百万两银子,最后结余不足四十万两银子......”

听得这话,朱由检眯眼冷笑,“国库空虚至斯,都可以跑耗子了!你黄立极家里却有六百多万两近七百万两银子,从何而来?”

话音落地,黄立极身躯一晃,差点站立不稳,语无伦次道:“是......臣家中送来!不对!此乃臣祖基业,此乃祖产!”

朱由检差点被这货气笑了,锦衣卫早就将这家伙祖查的一清二楚。

“你当朕是三岁小娃!?你黄立极祖一穷二白,何来祖产?莫不是昏了头?在这朝堂之,竟满嘴胡言!”

朱由检瞧着黄立极,冷笑道:“朕帮你想个借口吧,就说你这白银乃是偶然在山中发现,乃是仙人赐予,如何?”

“陛下!”

黄立极话语断断续续,“臣,臣......”

眼瞧着编不下去,黄立极额头汗如牛毛,身形一晃双腿发软,‘扑通’跪在大殿。

他知道,这时候任何狡辩,都是徒劳。

锦衣卫查到银两是事实,皇帝连他的祖之事都一清二楚,再狡辩下去,只是徒增笑话尔。

黄立极心中悲凉至极,想起自己这一生,跪在地仓皇叩首,声泪俱下,

“陛下!臣对大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大明如今内忧外患,臣愿将全部家产献出,愿为陛下效犬马功劳......”

话说到一半,黄立极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发现,皇帝这会儿正用看猴子一般目光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让人战栗的冰冷!

黄立极不想死,他还没活够!

转头调向群臣,黄立极看向昔日同僚、好友,祈求道:“你们知道我是有才能的对不对?为我求情,往后定有厚报啊!”

其实黄立极能不知道这样做只不过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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