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柳如云抬起沉重的眼皮,勾起衣领,视线往下滑,男人腰腹上的伤口被纱布包扎住了。
火辣辣的伤口有了草药的敷治,减少些了痛感,柳如云吐了口气,五指摁在被褥里,掌心还能触到身旁的残温。
两人昨夜累极了,倒头就睡,竟然同床共枕了一整夜!
莫致远端着一个瓷碗,缓缓走近她,“你一直盯着我的身体看作甚?”
柳如云惊慌地收回手,说:“不要多想,我只是在检查伤势。”
男人表情一沉,将手中的瓷碗移至她的面前。
热气蒸腾的白雾裹挟着一股刺激的生姜味,直涌进柳如云的胸腔中,她缩进被窝里,闷闷地说道:“我不用喝汤药。”
看着被褥隆起的弧度,莫致远嘴角勾起:“不是特地给你的,是我的身体需要,快喝下。我们要即刻将那些土匪送往官府。”
说罢,他放下姜汤,走了出去。
“将军肯定没喝那碗姜汤,我们将军刀剑都不怕,害怕会生病吗?”守在门前的士兵得意地挺直腰板。
“幸苦夫人了,大早上剖姜做汤,手指都划破了……”
门外的士兵你一言我一语地高声讨论着,似乎屋内的“莫致远“”听不见,还悄悄地将门推开一条缝。
他们想让将军看到柳如云的真心,殊不知躺在床上的才是柳如云,费心熬制姜汤的才是他们将军。
柳如云听到他们说的话,眉头一展,捏着鼻子,端起那碗姜汤仰头猛灌。
一饮而尽后,唇齿间都是生姜的味道。
要将那群土匪送往最近的官府,启程时间比往常早一点。
“你们没吃饭吗?走快点!”
“官爷,我门真的走不动了!”
队伍末端,康宗志扬起长鞭,抽打一个瘦弱的土匪。
土匪的惨叫声吵得人头疼,再往前几步就能上官道,柳如云没有停顿下来,带着前部分人马先去衙门。
莫致远不放心,驱马到队伍末端查看情况。
康宗志看着骑马而来的人是柳如云,稍稍压低了一些声音,肆无忌惮地与身侧的土匪耳语。
“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们兄弟们往身上塞点珍宝,待会找到时机,我自然就会放你们走。”
“好,多谢官爷。”土匪面色蜡黄,嘴唇干白,眸光闪了闪。
康宗志拾起箱中一串光泽饱满的金珠,盘缠在自己的粗手腕上,见柳如云跳下马,笑眯眯地说:“这群土匪身上有伤,走的慢了些,还请夫人见谅。”
莫致远视线垂在他的紫色宽袖上,冷声质问道:“康将军手腕上的金珠可是从箱子里拿的?”
康宗志撩起袖子,大咧咧地摘下那串金珠,无辜地摊手,“那哪能啊?小人只是在清查这些珠宝,看到夫人走过来,顺手就缠在手腕上了。”
莫致远点点头,眸中充斥着不信任:“不是最好,康将军是心细的,不过这些珍宝的数目,我同夫君昨夜就清点过了。”
警告一番后,莫致远就匆匆跨上马背。
“是在下多虑了。”康宗志微微垂头,语气里没有半分敬重。
莫致远驾马走出一段距离后,康宗志忽然大笑着嘲讽道:“你们刚才听到了吗?柳如云那个女人竟然称莫将军是她的夫君,真是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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