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百姓纷纷都散了，莫致远说道：“这些天你也辛苦了，今日天气不错，那边的凉亭已经备好了茶点，不如我们去那边坐坐，你也好好放松一下。”
“好啊。”面对莫致远的邀请，柳如云答应下来。
柳如云问莫致远：“你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
莫致远知道她关心的是自己的身体，“还好，按时用药，毒性抑制住了。”
“那就好。”
两人走到凉亭，各坐一边，煮好的茶散发着腾腾热气，桌上有几份精致的糕点，盛在胎薄如纸的盘子里，色泽诱人，散发出香甜的芬芳气息。
柳如云拿了一块黄色的小方块糕点，“这是豌豆黄吧？边城的豌豆黄和京城的做工似乎不同，京城的与我而言过于甜腻，而边城的就正好。”
“我知道你喜欢吃，就让人备了一份。”莫致远还是私底下留意过柳如云的喜好的，看见柳如云果然注意到了喜欢吃的糕点，心里暗自高兴。
莫致远看着远处优美的景色，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日子，你叹什么气。”柳如云慢慢的咽下了一块糕点，觉得很奇怪。
“我在想我以前在军中的处事风格，或多或少确实有些问题，如果不是你的话，可能我无法意识到，所以我还得感谢你。”
“那你倒是说说，你意识到什么问题。”柳如云随口问道。
莫致远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毫不留情的批判自己，“比如太过刻板，纵然军规需要严格遵守，可军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显然。先前的我没有意识到这个道理，才会踏进死胡同，甚至还觉得你这样处事才是有问题的。”
莫致远十分惭愧，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竟然还不如柳如云。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柳如云不是一般的女子。
柳如云点点头，莫致远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就好。
“其实相比起大多数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意识不到自身的问题，反而喜欢从别人身上挑毛病，这样的人最是食古不化，别人就算怎么说，他也只沉浸在自己的看法和观念中，与这样的人说理，只是白费唇舌。”
“至少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并加以改正。”
莫致远听柳如云一席话，不知道对方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夸赞他。
柳如云不等莫致远细想，继续说道：“其实军中的人缘也很重要，纵然你是将军，需要一定的权威性，可你就是权威有余，人情味儿不足。”
“偶尔和底下的将士打成一片，才能更加了解他们，从而整顿好军中的纪律，当然，该严肃的时候还是得严肃，不能让别人觉得你这个大将军一点架子都没有，该罚一定得罚……”
柳如云说起这方面的事，似乎颇有心得，一开口就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而且还有一定的道理。
莫致远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这些？”
柳如云以前只是一个丞相千金，他不相信丞相会教他这些。
柳如云一时间愣住了，她可不想把自己的老底交代出来，只是敷衍了一句，“我自己想出来的观念而已，你随便听听就行，若是觉得不好，不把它当真就是了。”
“不，我觉得你说的很好。”莫致远默默的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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