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擒副将急的脸都红了,眼神绝望。
“可汗,咱们进城可是有正事的……”
万郁无虞满脸正色:“不是办完了吗?”
“那就该尽快离开啊。”
“本汗现在也有正事要办。”
望着面前的年轻可汗那满眼威压、和不容置疑的语气,米擒河咬着后槽牙追问:
“可汗啊,您说的正事是事儿还是人啊?”
万郁无虞一时没听懂。
就在俩人说这话的功夫,他余光瞥见那个黑衣劲装的姑娘已经抛下俩人,进酒馆门了。
唯恐追不上她,万郁无虞赶忙跟进去,米擒副将拦都没拦住。
因她跑的太快,一窜就没影了,酒馆里人又多,万郁无虞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只得抓住一个伙计,描述了一下那姑娘的外形问去处。
一问才知她进了二楼包间,他又上二楼,挨间屋子找她。
万郁无虞杀人在行,但不擅与人交流,所以这会儿顶着被人辱骂的窘迫境地找人时,他整个人早就难堪的要碎了。
但心里记挂她的安危,只能硬着头皮找。
天杀的,到最后只剩一间,他都做好她金蝉脱壳的准备了,结果一推门她真在里头呢。
一览无遗的屋内,黑衫马尾的姑娘翘着二郎腿、坐姿豪迈。
她面前的一张木桌上,摆了几样酒瓶和几碟下酒菜,已经拿俩杯子喝上了。
她左手敬右手,正举杯邀自己独饮呢。
喝酒跟喝水一样,娇艳的娃娃脸上依旧不红不白,眼神清冷又阴郁。
没有微醺,没有醉意。
而她身后倚着的木墙之外,正是他刚才疯狂找她、无数次经过的走廊。
原来包间背后半扇墙是镂空的,对面就是走廊。原来她就这样看着他在外面,穿着铠甲敲门找她!急的团团转?
万郁无虞本就因昨天的事而生她气,刚才听说她被高家兄弟抛弃,才有些心疼她。但她一言不合就抛下自己,现在还看着他失态地挨间屋子找自己,更让他气上加气。
见到头顶狼尾辫儿,身穿犀牛皮甲胄的高瘦少年闯进屋来,他还没开口,元无忧就抬眼看向他,冷冰冰问:
“昨晚我那么羞辱你,你就不生我气吗?”
万郁无虞沉声哼道:“生气。”
“那今天为何还跟过来,要陪我?”
“听说你今天在兰陵王那里受了委屈,我的气就消了一半。刚才看到你逞强那样,又…有些心疼。”
元无忧有一瞬间,惊讶于他的情报灵通,没想到看着那么孤僻,独来独往的万郁无虞,居然也有这么打探人家私事的时候?
“你觉得我这样无情的人,会受男人的委屈吗?倒是你,一间一间屋找过来,受人白眼和谩骂,换做我肯定做不出来,还会生气。”
面朝她的甲胄少年反手关了门,及膝的护裆和裙甲之下、捣出两条又细又直的长腿,脚蹬高筒靴。
万郁无虞迈着稳健又铿锵的步伐朝她的酒桌走近,竟然有几分威压。
可他一抬头,齐腮的乌黑短发里映出一张雪白的俊脸,他那双深蓝凤眸总是专注、凝视着她。
“生气归生气,但你无故对我发脾气,而不是去找惹你生气的人报仇,更让我担心。”
元无忧沉默了下,看着站在桌前的少年,拍了拍身旁位置。
“别站着了,坐过来。”
少年摇头,“不必离那么近。”
“呵,我还以为你来自荐枕席了呢。”
万郁无虞瞪大了眼,“什么意思?”
她说完就后悔了,他的反应也证明她的悔过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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