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马万钧还是有些话没有说透,他其实想问陆绎是不是想豢养私兵,这对于其他勋贵来说,那是家常便饭,但是对于身为锦衣卫同知的陆绎来说,那就很是危险。
毕竟身为天子鹰犬的锦衣卫,但凡有一丝错误,就会被文人们无限放大,尤其是明明白白写进大明律法之中的规则。
现在正是高党为首的文人,对冯保为首的宦官发动攻击的时候,马万钧觉得陆绎没必要将枪口对准自己。
所以才有了马万钧主动向陆绎询问他的用意。
下属揣摩位者的用意自然可以,但下属主动询问位者的用意就不行,马万钧也是关心则乱,这才冒着被陆绎厌恶的风险做出这样的反应。
而陆绎久经官场,自然也知道马万钧是为自己所虑,所以一直将马万钧当做心腹的陆绎沉默了一会,这才面带苦笑,缓缓说道:“你也知道我家有许多食邑,我自然需要招聘一些农户前去开垦种植。”
这些事情只需要经验丰富的老汉即可,有何须精壮的农家小伙?这不是凭白无故增加开销吗?
马万钧面带疑惑的看向陆绎,见陆绎还未说完,便按耐住心中的疑问,静待陆绎开口。
“当然,我要你留意那些精壮农家小伙自然不是为了让他们去开垦田亩,而是为了将他们训练成有一点战斗力的家丁。”
陆绎似看出了在马万钧的疑惑,旋即主动说道:“而为了让他们脱产训练,我会将那些不多的田亩分给他们的家眷种植。”
“大人何须如此?好端端的豢养什么家丁,更是将田亩分给他们的家眷?”马万钧满脸震撼,他对于陆绎的这么独特的想法,有些不能理解。
其实也不怪马万钧对陆绎的做法不能理解,这种事情在前唐,前汉时期十分常见,只因他们那时民风彪悍,再加官府对县以下的地方掌控不严,导致匪徒十分之多,经常会有悍匪主动找村落,杀人劫财。
于是某些大户人家便豢养家丁,武装他们,从而保护自己的财富不受损害。
可那是以前,现在可是大明朝,各地皆有不少卫所,即便卫所制度已经有些糜烂,空响超过半数之多,但仍旧没有悍匪敢公然袭击村落的。
更何况那只是空有财富,而无权利的大户人家、富商。
陆绎是谁?堂堂锦衣卫同知,曾经父子两代都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人,又岂会害怕土匪击自己的田地?
那些土匪听见锦衣卫三个字恐怕就会吓尿了!
对于马万钧的疑惑,陆绎明显嘴角就苦涩许多了,他负手再度来到窗边,看着悬挂于天的烈阳,他幽幽说道:“以前年少不懂事,以为有家父在,自己就不会有事,但现在不同了,凡事都得为自己着想,为自己身后的人着想,该留一手了。”
听见陆绎这像是安排后事的话语,马万钧浑身一震,脸色带有不安的说道:“大人……你这是?”
“哈哈,不要多想,只是人有点了年纪,容易多愁善感了。”陆绎摇了摇头,看向马万钧笑道:“未雨绸缪罢了,我隐约有点感觉,有人要看完不爽,要对我动手了。”
你才三十多一点,正值壮年啊……马万钧在心里忍不住吐槽道,可随后他又被陆绎的话弄得心中一惊,他尝试着问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陆绎摇摇头,“无须多想,我现在也不确定。”
“只希望不是真的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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