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有些不解:“公子,那李白就一个爱喝酒的穷酸文人,就算将咱俩写进诗里,又能如何呢?哪有流芳百世那么夸张?”

王震道:“这个你就不懂了,世上的一切看似强大、璀璨、雄霸的,都难免要消亡,就如千年前的秦朝、汉朝都已不在,阿房宫付之一炬、高楼庙宇崩塌,至于王侯将相,百年后也不过一抔黄土,而李白这样的诗人,他的词章绝句则会人口相传,哪怕再过个两千年也会一直流传下去。”

柳毅哦了一声,似懂非懂道:“那倒是确实。”

就在两人赶路之际,长安城中的李府,正在商议着大事。

侍御史吉温、罗希奭二人居于左右,两人四只眼睛各自盯着自己的脚尖,低眉顺眼,大气也不敢吱一声,望着空置的上首不敢说话。

别看两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以整个大唐而言,上到王侯公卿,下至走卒贩夫,听到吉罗两人的酷吏之名,都要吓得魂不附体,时人将其并称为“罗钳吉网”,但凡有官员下狱落在了他们手上,折磨犯人的手段比比皆是,直追武则天时期的来俊臣。

吉温对外来说令人恐惧,然而在李相的府上却是满脸乖巧,不敢有任何的跋扈。不管对外的酷吏之名如何凶悍,说到底权力还是来自于李林甫,两人经由李林甫的授意,不断地制造冤假错案,罗织罪名、屈打成招、擒杀官吏……

正在这时,内堂的一个老者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容貌颇为俊朗,身上穿着居家的便服,长袖飘飘,只是看了眼吉温跟罗希奭,径直的走到上首坐下。

吉温急得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使了个眼色,示意让罗希奭亲自开口。

罗希奭心说倒霉,可也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毕竟李林甫是他的老丈人,小声道:“岳丈,那个——我已命当地的官吏彻查都没查到,王忠嗣的儿子很可能已经不在随州了。”

李林甫听后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智珠在握地道:“王忠嗣的儿子,大约多大的年纪?恐怕也就二十岁吧?”

罗希奭苦笑道:“是的,王震大抵如此年纪。下官本来是想让不良帅如法炮制,将他随便一个罪名给杖毙了。恰好圣人降旨救他一命……”

李林甫摇了摇头,道:“圣上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他这十几年间沉浸于酒色娱乐之中,没什么精力关心朝政,只要事后找个机会把王忠嗣的儿子给解决了,不会惹圣人怀疑的。”

罗希奭点了点头:“我已命人在随州一带翻找,寻其下落,肯定能抓到他的。”

李林甫道:“不必了,这人肯定是通知了让东宫一脉的人想办法救他,那王震就必然会来投靠太子,不用大费周章的找他了,就在长安等着他的到来。此乃守株待兔也。”

吉温跟罗希奭眼前一亮,被李林甫的逆向思维给点悟了,现在不断下发让州县的官吏去搜查王震,反而过于张扬,毕竟唐玄宗可是下了命令要救王家子嗣一命的,不允许仇家暗中动手。

换作是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违抗皇帝的旨意。

吉温赞道:“李相高瞻远瞩,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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