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锋来到县衙,因为之前来过的,他对县衙的路也算熟悉。

县衙前有照壁一道,照壁之后为牌坊,上有匾额,题“忠廉坊”三字。

牌坊里为大门,这大门呈“八”字形,墙上贴着告示、榜文、科举录取结果等。

走入其中,胡锋看见了医学、阴阳学、急递铺等单位。

正北方向最高的建筑是谯楼,谯楼是用来报时、瞭望和守卫的。

在谯楼之后,是仪门。

在仪门左边,有土地祠、衙神庙和寅宾馆等建筑。

仪门中间的是正门,此时紧闭着。

胡锋从两侧的角门穿入,来到了衙门中最大的一进院落。

院子里竖着一亭子,亭子中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南面勒出三个大字“公生明”,阴面书“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字。

在这块石碑下面,有一甬道,胡锋从甬道向北,便来到了县衙的核心建筑——大堂。

大堂是知县审案、办公之所。

但此时,知县并不在大堂里,胡锋给门子塞了点银子,询问到知县正在二堂里休息。

便请其代为通报一声。

没多时,门子出来回话:

“大人请您进去!”

胡锋深吸了一口气。

他即将见到顺安县的统治者。

虽然说,这位县太爷的学历和他一样,也只是个举人。

但是,人家是有实权在手的。

这顺安县一亩三分地上,县太爷拥有生杀大权。

有句话叫“灭门的知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胡锋来到这里,也是为了争取到这位县太爷的支持。

胡锋身为县学的教谕,他要想有所成就,就必须要得到县太爷的支持。

有求于人,心里当然有压力。

胡锋才刚跟着门子踏进二堂,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这位便是胡教谕吧?”

顺着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穿着官服的瘦削汉子迎了上来。

胡锋暗想,此人应该就是顺安知县田斌。

在来之前,胡锋曾经打听过这位知县。

此人素有贪名,当地的很多苛捐杂税,都是出于此人之手。

心中念头一起,便连忙行礼。

而在胡锋想着这位知县之时,对方也在细细打量胡锋。

其实,这位知县也在考虑今后该如何与胡锋相处。

因为在他看来,胡锋是举人,而且还如此年青。

这么年青就考上了举人,虽然不知他为何不继续考进士。

但是想必此人应该是恃才傲物之辈。

毕竟年轻气盛嘛!

这样的人来到顺安县,对于这位田知县来说,可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他很担心胡锋会多管闲事,给他找麻烦!

所以,他甚至想过找人教训胡锋一顿,磨磨胡锋的性格。

免得胡锋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现在,他看见胡锋如此恭敬的态度,心中的担心放下了几分。

脸上的笑容也更甚了:

“教谕初来乍到,可有什么困难?

若有困难,尽管说出来,只要本官能帮得上的,一定鼎力相助。”

胡锋恭恭敬敬的道:

“下官年纪小,阅历浅。

又是第一次当教谕,需要老大人指点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但大人乃一县之尊,所忧之事甚多。

下官所遇到的这点子麻烦,和大人所需操心的事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

下官想着,还是自己先咬着牙干,若实在是能力不够,再来求大人开恩,指点一二。”

知县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好话谁不喜欢听?

知县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年龄虽小,但是看起来是个懂事的。”

而就在知县招呼人上茶之时,胡锋却掏出来一袋子银子。

在来之前,胡锋就打听过了这位田知县的性格,此人是个俗人。

他的爱好很简单,无外乎头上的官帽子、白花花的银子、漂亮的女子。

胡锋没那个本事给他官帽子,也没那个闲心去给他找漂亮的女子,所以就直接了当的给他送来了白花花的银子。

田知县一愣,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道:

“胡教谕这是何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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