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八个字?”

所有眼睛都看向了江廷玉,就连那个背对着的人也转过头来。

江廷玉才发现这孙子竟然是沈则立,难怪背影看着眼熟!

好家伙,第三大敌人竟然在和第一大敌人下棋。

对于沈则立,江廷玉是又爱又恨。

当初如果没有他,自己连朱元璋的面都见不到。

可当初又是因为他,让自己打了三十板子。

这事可还没翻篇呢,帮自己见到朱元璋是有功不假,大不了将来沈则立死了,江廷玉给他多烧一点纸钱。

挨了板子的过节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廷玉顿了顿,嘴角勾起笑容:

“这八个字说出来和写出来的感觉可不一样。”

李善长也来了兴趣,道:

“来人呐,准备笔墨。”

江廷玉和沈则立对视着:

“晚辈向来听闻沈大人写得一手好字,只是不知道沈大人磨墨的功夫如何?”

沈则立一听,顿时皱眉怒道:

“你!”

江廷玉这一招不可谓不阴毒,相信以李善长的身份,不应该会这么恭敬得对待他们三个人。

事出不凡必有妖,李善长应该是有请求,才会如此礼遇。

既然沈则立在李善长家,那么沈则立做什么事都要看李善长脸色,江廷玉提出的要求决定权不在沈则立手,而在李善长手。

果不其然,李善长平生静气道:

“则立,不过是磨墨罢了,这有什么好急眼的。

当初皇打合肥时,老夫可是替刘基磨了整整七天的墨,我也没什么怨言。”

沈则立和李善长差不多是师徒关系,他这个佥都御史,大半都出自李善长手笔。

听到李善长这么说,沈则立忍气吞声,狠狠把棋子丢进棋娄中,瞪了江廷玉一眼,乖乖去磨墨了。

磨了一阵,砚台里头的磨差不多可以写下一篇《兰亭集序》,可江廷玉依旧坐在椅子不动。

沈则立压着火气:

“江廷玉,你写还是不写?”

李善长听到这个名字,抬了抬眉毛,没有多做声,显然他才知道江廷玉是江廷玉。

江廷玉‘啧’了一声,不满道:

“沈大人,下官这是在琢磨其中有一个字能不能更好,给韩国公的院子题字,这种事下官可不敢怠慢呐。

接着磨,磨得越多,那个字肯定想得越好。”

沈则立没有办法,只好闷着头磨墨,他不知是实诚,还是因为李善长在一旁盯着的缘故,每一下都用了死力,手掌心时不时传来抽搐前的搏跳,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不那么龇牙咧嘴。

终于在李善长这尊老神仙也面露不耐烦之时,江廷玉才晃晃悠悠提起笔。

毛笔舔饱了墨汁,江廷玉深吸一口气。

让当朝四品官员磨了至少一炷香时间的墨,如果出来的句子只是循规蹈矩,那江廷玉可能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纸不多久出现八个大字。

【虽由人作,宛自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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