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神色平静的回视着她,并不回答这愚蠢的问题。
蒋蔓枝撑了没几秒就赶紧移开了目光,嘀咕道:“看上就看上了呗,咱们女人啊,也多不长情,天底下四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那还不是遍地跑。看上了就留住她,看腻了就把人踹了,潇潇洒洒,多么快活。”
长公主懒得理会她,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外面苍穹澄澈碧蓝,零星几朵云点缀在天幕中间,美轮美奂。远远望去,仿佛是有人用狼毫挥出的大幅青空图。
她看了一会儿,问:“蔓枝你说,孤养的一只鸟儿,总是向往外面的世界,孤该怎样才能留住它?”
一旁侍立的清意跟蒋蔓枝一样深感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说起鸟来了,但蒋蔓枝还是顺着本心答道:“鸟嘛,不想它跑,那自然是要关进笼子里的。”
白枝嘴角抽了抽,将头垂的更低了。
“你说的对,关进笼子。”长公主合上窗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好像特别愉悦,居然破天荒的弯起了唇角。
她的容颜本就璀璨绮丽,再一笑,仿若繁开至盛的花蕊,美的浓烈至极,美的夺人心魄。只是平日里她身上总有一股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多看一眼仿佛就会被冻伤,众人皆臣服于她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威严中,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她出众的相貌,而是她跃然于众人的独特气质。
她白皙的指尖轻轻扫过窗边的纹路装饰,“如果它被关进笼子,却还是想要跑该怎么办呢?”
她笑容愈盛,容貌愈艳丽,反而愈让人觉得心中凛然,惶惶难安。她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却仿佛带着冷入骨髓的寒意。
长公主自问自答:“那就用镣铐锁住它的爪子,折断它的双翼,让它再也飞不起来,跑不起来,挣不开束缚。让它只能永远留在这座为它而造的囚笼当中。”
蒋蔓枝觉得现在的长公主实在有点恐怖,情不自禁的离她远了点。她想了想,又突然福灵心智,探头过来,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您指的是萧渊吗?”
长公主手指用力,按在凸起的木质纹路上。随着力气的增大,凹凸不平的表面慢慢印进肉里,轻微的痛感从指腹渐渐传进大脑。
她答非所问:“回家去吧。”
蒋蔓枝见她浑身疲倦,本就不欲长久打扰,闻言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点了点头,临要走了,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来:“殿下,可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廖七?想动世家的人多了去了,可眼下的时机着实不对。江南大疫泛滥,北疆战乱不休,内忧外患之际,她既不是蠢人,又足够隐忍,何至于选择此时?”
无独有偶,另一边凌阳县主拼了老命快将骏马抽死才赶上萧昭,她剧烈喘息着,却还是大声喊道:“萧渊你是不是疯了,你杀廖七干嘛?世家可不是好惹的,难道廖家就是杀死你爹娘的幕后黑手?”
萧昭回头瞥了她一眼,见她虽然恼怒,但神色是真真切切的担忧,不存在的良心微微痛了一下,她稍微放缓了速度,与凌阳县主同行。
“当初想要浑水摸鱼的不在少数,各个势力都有异动,并州找不到任何线索,只能确定是汴京势力下的手。我哪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凌阳县主瞪大了眼睛,感到极不可思议:“你不知道真凶是谁,那你杀了廖七做甚?”
萧昭弯起唇角,笑容张扬且肆意,她大声笑道:“搅浑水呀!”
凌阳县主几乎被她气了个仰倒,恨不得直接拿马鞭狠狠抽在她近在咫尺的后背上:“萧渊你真是个疯子!怪不得你要选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候杀了廖七,你真是巴不得汴京更乱一些是吧!我父王马上就从封地赶过来了,倘若我父王也被这滩浑水搅进去,你看我不抽烂你的皮!”
萧昭笑着躲过她玩闹挥来的鞭尾,揶揄道:“你父王要从封地赶来了?那令兄呢?”
她这几年在京畿横行霸道,曾与凌阳县主的兄长、荣郡王世子起过冲突,那家伙也是年轻气盛,梗着脖子不肯让步,被萧昭打了个鼻青脸肿。正是因为如此,才结识了想来替兄长找回场子凌阳县主。
凌阳县主神情凶恶,狠狠道:“你再欺负我兄长,我就、我就……”
“你就拿鞭子抽死我。”萧昭毫不客气的接上她重复过无数遍的威胁,被她抢了自己的台词,凌阳县主简直气笑了,笑着笑着,那股气也就自己散了。
两人畅快的跑了一会儿,马跑累了,人也疲乏了,两人下了马,懒散地躺在草地上,仰头看着一望无际的苍穹。
“我说,萧渊。”沉默一会儿,凌阳县主突然唤她。
萧昭闻声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要不,我们联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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