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洲让傅见白睡到里面,自己在外面把床帘拉下来。
空间一下子变得逼仄,小皇帝身上的暖香更加明显,傅见白心跳有些快。
沈钰洲靠近他,用气音同他交流。
“你入了宫,他肯定会找人看着你,你可还有办法联系到宫外的人?”
他,自然是这个故事中的大反派,摄政王。
傅见白努力收敛心神,思索了一下,说道:“只是一两个人的话,还是能联系上的,但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
“一两个人也够了。”沈钰洲说:“朕有一些计划,只是从前被困在宫中,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这些想法都无法实现。若你有人可用,说不定能成。”
傅见白愈发觉得沈钰洲不似印象中那般无用。
小皇帝只是体弱,性子却一点都不软弱,他只是受制于人吧。
傅见白明白这种无奈的感觉,心有寰宇,奈何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同他入宫一般,若不是一家子性命捏在别人手里,他又如何会成为令天下耻笑的男妃?
傅见白正了正神色,在床上改坐为单膝跪,抱拳道:“陛下有需要尽管吩咐,臣定会尽全力去做。”
沈钰洲点点头,冲他抬了抬手,让他不必多礼。
“这两日朕会想办法出宫一趟,你尽快想办法联系你的人,切记,不被发现才是最要紧的。”
“是。”
沈钰洲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计划,觉着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了,便说:“好了,朕能做的有限,先这样。时辰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是。”
傅见白应了声,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那臣、臣就这样睡吗?”
就在龙床上?
沈钰洲已经躺下了,“不然你要睡在哪里?地上?若你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万一半夜有人进来检查,我们之前做的戏怕是要露馅了。”
傅见白觉得小皇帝说的有道理,但是一想到他要跟小皇帝睡一张床,不知为何,他就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若是要一直这样做戏下去,莫不是他以后都要跟小皇帝故作亲密?
这多不好意思啊。
沈钰洲不知道傅见白在想什么,只是看到他的耳朵忽然变得很红。
虽然他也不是很想管,但想到这是男主,他现在需要男主的帮助,还是问了一句:“你很热吗?”
傅见白回过神,摇摇头,“不热。”
“不热就快些睡吧。”沈钰洲有些不耐烦了,“朕身子不好,不能熬太久的夜。”
“是!”
傅见白赶紧躺下,盖上被子,紧紧贴着墙,生怕碰到小皇帝冒犯到了他。
沈钰洲懒得管他。
他今日耗费了太多心神,原主这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闭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沈钰洲梦到了自己世界的事。
他出生在一个小康家庭,父亲是寒门出身的贵子,母亲是大家闺秀,他的家庭,无论是经济条件还是教育条件,都好的令人羡慕。
可是随着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家庭的温暖却渐渐流逝,直到他上高中那年,父亲在外面找的小三抱着私生子上门了。
母亲常年身体不好,被小三闹了几次之后,直接被气的心脏病发作去世。
但是他的父亲并没有多伤心,而是转头就娶了年轻的小三进门。
那个男人明明是靠着母亲家的帮扶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却一点都不懂的感恩。
在娶了新的妻子之后,他不止有了一个后妈,还有了一个后爸。
他是婚生子,但他被抛弃了,小三惦记着他的继承权,在他高中的时候就多次来找他的麻烦,保姆投毒、制造意外车祸是常有的事。
他不想跟这些人纠缠,努力考上了军校。
军校到底跟普通高校不同,管理更加严格,也更加安全。
他本以为进了军校就能远离家里那些恶心事,但那个小三还是不放过他,像只苍蝇一样,扰人至极。
他被扰烦了,决定反击,这时候他得知了原来他的母亲不是被气的心脏病发,而是因为要被替换才病发。
这是彻底的谋杀。
他从军校退学,出国去学了经济,蛰伏八年,才回来给沈家致命的一击。
他永远记得那天,那对狗男女咒骂他的狠毒表情,那是他自家庭破裂后最开心的一天。
沈钰洲睁开眼,入眼是一片明黄,他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那个世界了。
这是一个新的世界,他的处境还不怎么好。
沈钰洲准备起身,手一摸索,没摸到床,反而摸到了一片光滑的……肌肉?
他皱起眉头,侧头一看,看到了放大好几倍的傅见白的脸,他跟傅见白近的像是他睡在了傅见白的怀里。
沈钰洲:“……”
他缓缓挪动身体,想不动声色的远离,但傅见白太过于机敏,他刚动,傅见白就醒了。
傅见白看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的脸爆红,立马坐起来往后撤。
“陛陛陛下恕罪!臣冒犯了!”
沈钰洲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外面天还没亮,他刚起来,立马就有人进来伺候。
按照大沅的规矩,皇帝卯时上朝,这时候他该起来梳洗上朝了。
他这个时辰起床,应该是原主形成的肌肉记忆。
除了有人进来伺候他梳洗,还有宫女直奔龙床,从将床上的铺着的白色帕子拿了下来。
沈钰洲瞥了一眼,就见那宫女把白帕子放在托盘中,端着出去了。
沈钰洲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白帕子是做什么用的,检验后妃初次侍寝是否有落红。
他下意识看向傅见白,傅见白很明显也知晓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脸色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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