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去年才酿成功的酒,本想借着来买话本子的书生推广一波,若是卖的好,就把隔壁商铺盘下来开酒肆,不料每一个尝过的书生都是皱着脸走的。
没人爱喝这东西,也没人拿它当酒。唯有江楚一人,接受度最高。
“谢掌柜,王某等的书到了吗?“
江楚喝酒的间隙,进来一个文文弱弱的青衫书生,长得白白净净。
是江楚曾经喜好的类型。
“到了到了。”谢秋水从账台里拿出一册蓝封书卷,眉开眼笑给书生也倒了杯酒,“来小王,尝尝姐酿的酒。”
江楚靠账台外角站着,指骨握着酒盏惬意晃着,他往书封上瞧了一眼,接着眉头一皱。
谢秋水又让男人生子……
“王先生也喜欢这本书?真是太巧了,”江楚眉眼含笑,“江某最喜这种题材。”
生子就生子吧,终归今日撞上了,就是缘分。
书生刚接过谢秋水递来的琉璃酒盏,不妨被人一叫,吓得手腕一抖,酒液差点洒在书封上。
“呵,是啊。”他偏头看向江楚时很局促,喜欢看男人和男人生孩子,终归是不敢在台面上堂而皇之的谈论。
只是在对上那一张俊美非凡的脸时,不安中又腾起一股莫名的羞涩。
凤眸笑意盈盈,也带着强烈的侵略和压迫感。
书生的脸颊登时就红成绯色。
这团绯红化成燎原晚霞,一路烧进江楚雀跃兴l奋的心里。
真是想山来山,想书生就来书生。
谢秋水张着嘴巴,忿忿看着江楚,狗男人,你何时喜欢过生子题材了。
书生为掩饰慌张,匆匆把酒盏送到嘴边,一仰头喝了干净,只是酒液下肚瞬间,他捂着嘴一阵干呕,接着脸就更红了。
有这么难喝?谢秋水不乐意了。
“这酒难喝,”江楚放下酒盏,轻车熟路去里间给书生端了一杯茶水出来,“王先生清清口,在下府中有上好的梨落白,先生可愿赏光?”
又到了梨落白的片场小故事环节,江楚心里盘算着,喜上眉梢,没有哪个书生不爱肝肠寸断的爱情故事。
“自是好的,梨落白啊,”书生低着头,声音不大,“在下还知道一个有关梨落白的痴情传说,介时可以讲给公子听。”
江楚:?!
这么上道的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讲别人的故事,让别人无故事可讲……
该!谢秋水憋着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日晚上,在下派马车去接先生。”江楚道。
书生的头埋得更低了,声若细蚊,“好。”看得出,他对眼前的俊美公子很心动。
俊美不凡,衣着华贵,风度翩翩,谁能拒绝这样的人撩自己呢。
书生慌张留了自己的住址给江楚,抱着话本子跑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向谢秋水道谢。
“多谢掌柜的酿的药酒。”
药酒……谢秋水绝望了,红酒计划彻底失败。
江楚也没料到这次出手如此顺利,不觉心情大好,又要了两杯酒液下肚,乐得指骨敲着桌面哼曲子。
谢秋水一手托腮悠悠开口,“你还没问他的名字。”
这,敲着桌面的指骨一顿,江楚面不改色道:“不妨事,明天问也一样。”清越的嗓音里掩不住愉悦。
仰头又饮下一杯酒,闭上眼在酸涩的后味里品出一丝蜂蜜的醇甜。
“松鹤那边,你就真翻篇了?他真不介意?”谢秋水总觉得松鹤不像是约.炮的人。
被这么一问,江楚睁开眼睛,扬了下眉梢,“翻了,一拍两散。”
说完,心尖上不受控的剧烈跳了两下,那份洒脱之下幽幽泛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失落和不甘。
酸涩的情绪在瞬间流遍他的周身静脉,诡异又难以捕捉,连带着舌根的酒意也再次生出苦涩,
“这酒以后别做了。”江楚把酒盏推过去,认真说道。
姓王的书生离开话本铺子,沿着喧嚣的大街走到一个路口,刚拐进一个小胡同,就被一个傲慢少年堵上了。
“小公子跟我走一趟吧。”剑客双手抱怀,长剑在背,目无一切,态度冷漠。
书生文文弱弱,面对突然横在路上的恶人,吓得哆哆嗦嗦,他紧紧抱着怀中话本子,突然提高了音调,“你是何人,在下受先贤教导,绝不会向尔等小人屈服。“
竟是不卑不昂。
剑客眸中一丝赞赏一晃而过,接着出手迅速,以掌为刃砍向书生后颈。
直接扛着书生消失在巷子里。
坐落于一处幽僻巷落的客栈后院,那棵开满桃花的树枝上,花瓣已程颓败之态,有指腹大的青色果子从枯黄的花l心露头。
树下,雍容尊贵的公子手握书卷,长睫覆下,美得宛若一幅精工细描的工笔画。
“殿下,人带来了。”苏念进来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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