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一起坐牛车天色已晚,而且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次在大庭广众一下,祁新霁脸有些热,想到一同做工的哥儿们会在背后打趣,就害羞的走不动路。
想起忘记和季林告别,转身就看到季林揶揄的眼神,更是紧张得同手同脚,差点绊倒自己。
然而粗大条的路星洲根本没有发现不对,还以为是今日做工累到了,等他打完招呼,拉着就是往前走。
祁新霁的脸一瞬间红到了耳朵。
季妍看到两人甜甜蜜蜜的离开,眼神不悦的掠过周围,气冲冲的往反方向走了。
从她加重的脚步声中,不难听出其心情极差。
季丽匆匆和大家伙大过招呼,脚步加快,想要跟上季妍。
“妍姐儿~你别生我气啊~”
等两拨人都离开,剩余的人才开始讨论。
“没想到这路混混名声不怎么样,模样还真俊俏!”
“不然你以为能哄的祁新霁鬼迷心窍?”
“你就羡慕罢,今儿那饭团你吃的可香?”
就连季林看着两人的背影感叹:“没想到这路星洲还不错。”
“你看看,果然是新婚燕尔啊,下工还要一起走呢。”同季林关系不错的人附和道。
“瞅人家小两口多恩爱啊。”
这头的路星洲,和祁新霁分享今日战果。
“等下带你买衣服,还要吃好吃的,庆祝一下!”
没了其他人,祁新霁不再局促,听到他的话笑道,“昨个不是庆祝了,今个怎的还庆祝?”
“昨个那泡面...怎能算美食!”
路星洲想到昨天说好了回家吃顿好的,结果最后一人一碗泡面,尴尬的不知所措。
......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祁新霁先来上工,路星洲中午为他送饭。
摊位上东西卖的慢了,就是祁新霁下工去找路星洲,两人东西卖完再一起坐牛车离开。
若是摊位上生意好了,提前将东西卖完,就该路星洲来汪府等候祁新霁下工。
汪府的活计是按量分配,今日分配的活做完了就可以走,若是想多赚一些,也可以留下多做,多做多少,就可以拿多少钱,大程度上提高了工人们做活的效率。
祁新霁本就做活快,之前在祁家吃不好睡不好,也是一同干活人中的佼佼者,更别提现在,人吃的饱睡的好,干起活来也比他们这些人有精神,日日提前下工。
还有每次吃饭时、下午茶时的美味餐点,将一同做活的人弄得羡慕不已。
“做什么呢鬼鬼祟祟,让人看着头疼。”季妍皱着眉头。
这季丽,平日胆小怕事,今日不知怎的,把她拉来角落,拉过来吧,还吞吞吐吐的,问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现在是上工时间,耽搁一会她就要少赚一会的钱。
季丽支支吾吾道,“妍姐儿,不是我不想说,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到底什么事,你说不说,再不说我可要走了!”季妍翻了个白眼。
季丽面目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又恢复平日胆小的模样,怯怯道,“就是祁新霁那卖身契啊,我...我才听说路星洲就是在县里摆摊卖吃食,该不会像刘家一样......”
“什么,他们是卖吃食!”季妍声音拔高。
好巧不巧的,之前没卖过吃食,怎久刚娶了祁新霁,就立马出来卖吃食?
这中间定有什么蹊跷!
季丽连忙捂住她的嘴,怕被人发现,东看看,西看看。
“妍姐儿,这事我们要不要告诉管事啊。”季丽在季妍发火之间松开手,纠结道,“我看祁新霁也没有要偷学的意思,要不还是算了吧。”
“那怎行?”季妍眼睛一瞪,“以前刘家就是被短工给出卖了,搞得现在人心惶惶,没人敢再从村子里招人,要是汪府也这样,我们这些人去哪?”
刘府家的事在县里出名的很,靠一手祖传酿醋手艺,从村子里发家,后来在县里买房,招了不少村里人帮忙做工,生意一时红火的将县里一些做调料的都比下去。
也不只是将其他人生意挤走了,还是有人眼红,被一个知根知底的村里人将手艺偷走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嫉妒生意好偷学,后来才知道是这人赌钱,被赌场人找上门,不签卖身契就要被砍手,一纸契书就得给人卖命,但赌场的人保证只要将酿醋手艺学会,就撕掉卖身契,这人才铤而走险,将秘方偷走,刘家也随之落寞。
虽说这事和村里人没什么大关系,但到底是让人心生警惕,有一段时间县里招工都不敢招村里人,现在事情过去久了,再加上事情水落石出,都知道是对家搞的鬼,他们这些村里的人才能慢慢接到活,要是再出一例,后果不堪设想。
祁新霁自己本就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就算被赶走了也是自己的原因没事,他们这些剩下的这些人还要吃饭呢!
“妍姐儿,这事在我心里憋好几天了。”
“不行,我要告诉管事!”
季妍气势汹汹的走了。
留下季丽在原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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