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嵇渠临吐了,声音之大,不亚于刚刚的吼,明显就是装的。
蒋衡红着耳根,无语的把脸扭到了一边。
“抱歉,”邵寒夜笑笑,“没忍住,你脾气太好了,”总想欺负。
“你他妈就是贱,” 嵇渠临踢了前座椅背一脚。
“嵇渠临,这车开回去,手动擦十次。”邵寒夜语气认真。
“我靠,”嵇渠临赶紧用手擦刚刚踢过的地方,“五次吧,哥,十次我得擦到明年去。”
“那你看着办。”终于过了限速,邵寒夜舒服了。
舒服了就唱歌,哼的还是奇怪的调调,蒋衡听的云里雾里的,索性不管,继续在脑子里做题。
没过一会儿,嵇渠临试探性的开口,“那个,蒋衡小班长,你替我求求情呗。”
“嗯?”蒋衡停下脑内计算。
“叫什么小班长!叫蒋衡!”邵寒夜从后视镜里瞪了嵇渠临一眼。
嵇渠临叹了口气,再次开口,“蒋衡兄啊,我现在碰到了邵大少爷的底线,你帮我求求情呗,万分感谢。”
“我......”蒋衡偏头看了眼邵寒夜紧绷的下巴,又回头对上了嵇渠临哀求的表情。
蒋衡垂下眸子, “那好吧。”
邵寒夜用手挡住嘴,偷偷的笑了下。
小幅度的望了一圈儿,最后目光落在了手里的保鲜盒上。
蒋衡把保鲜盒递了过去,语气尽量温和道:“你吃不吃草莓?”
嵇渠临在后边直接把眼睛挡上了。
邵寒夜放下手,轻轻推了下保鲜盒,低声道:“没法吃,专心开车呢。”
蒋衡捏了捏手里的保鲜盒,手感很硬,就像他现在的心一样。
看蒋衡半天没有行动,邵寒夜又开了口,“嵇渠临,你来找我都不带水的么?一个多小时了吧,你--”
“吃吧。”一颗草莓怼到了邵寒夜的唇边。
动作极其僵硬,一看就透着强烈的不满。
邵寒夜瞟了蒋衡一眼,蒋衡正目视前方,只是红透的耳朵昭示了他的害羞。
邵寒夜心里了然,笑着一口咬掉了草莓。
嵇渠临在后边很想“呕!”第二次,但他忍住了,万一又没控制住,踢车上了,就太对不起蒋衡兄弟了。
喂完这一颗草莓之后,车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邵寒夜自然是得意,蒋衡扣着保鲜盒的边,没声儿但有动作。
嵇渠临无聊的挠着大腿,突然有了灵感,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嵇渠临,是邵寒夜的发小。”
蒋衡迟疑了0.01秒,才反应过来,嵇渠临是在和他说话。
他往后偏了点儿头,“你好,我是邵寒夜的同学。”
“转回来,”邵寒夜说,“往后看容易晕车。”
“哦,好。”蒋衡立刻转回了头。
“我困了,我要睡觉。” 嵇渠临放弃参与对话。
就是不想让人看他呗,这个大醋缸,看一眼能死啊,能死啊!
“睡你的,”邵寒夜把车开进了学校,“你睡醒了就直接把车开回去吧,晚上韩哥来接我。”
嵇渠临晃晃腿,突生一计,嚣张道:“吃饭还是蹦迪?”
“蹦你个大皮球蹦,我他妈什么时候蹦过迪。”邵寒夜顺手给蒋衡解了安全带。
停车场这边没几个学生,老师这个点儿还没来,嵇渠临更是直接在车上睡了,没下来。
走几了步,蒋衡软声开口:“你别去蹦迪。”
邵寒夜垂眸,盯着他的小尖下巴看了会儿,随后轻笑一声,“是不是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什么?”蒋衡微愣。
邵寒夜叹了口气,“知道了,不蹦迪。”
蒋衡笑了,“谢谢。”
“我不去蹦迪,你谢我?”邵寒夜往前走,“哪门子的谢啊?”
蒋衡语气认真:“我是班长。”
“我知道,”邵寒夜抬头看了眼太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我是说,你是站在什么人的角度谢我,咱俩刚认识第一天,你就这么关心我。”
蒋衡蹙眉,“我是班长。”
邵寒夜无奈,挡眼睛的手随意搭在了蒋衡的肩上,“知道啦,能操心操到太平洋去的班长。”
蒋衡的肩膀绷的紧,他没和人这么勾肩搭背过。
但刚刚邵寒夜听取了他的建议,理智告诉他,现在不应该把人拒之门外。
邵寒夜的手一直没放下,直到感受到蒋衡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他才借着让道,和蒋衡分开了。
蒋衡这人很奇怪,好的像个假人,这是邵寒夜通过这一上午的观察,对他的评价。
邵寒夜不是普通的学生,光说他出去打电竞的那一年,碰到的人就啥样都有了,再加上他从小跟着他爸见识到的各种“人精们”,那可都是身价上亿的大商人,这还不算他自己创业,开直播公司的时候,碰到的一鼻子灰。
所以,从小到大,尤其是现在,他重回校园,学校里的这帮小崽子们,他一眼就能看到底,除了蒋衡。
邵寒夜之前以为这人不一般,现在再看,确实不一般,但不是知世故的不一般,而是干净到根里了。
他对人的不设防和关心是本能的,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虽说,是有些死脑筋吧,但怎么会有人死脑筋的这么可爱呢?
邵寒夜无奈的笑笑。
小城养人啊,他突然有些喜欢上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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