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并不慌张,举手投足间自有一副风流气派,不禁让周玄想起那位年长他十余岁的兄长武谦,武宁对比武谦,当真好比是水中花和泥中土。
不过当下并不是对比这个的时候,周玄问道:“公子字体娟秀,可否是王爷亲手所教?”
武宁一怔,反问道:“你们瞧过我给阿瑶的书信了?”
周玄神态自若:“流音坊内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在下不过按照规矩查案。”
武宁双眸闪过寒光,半信半疑地答道:“我的字乃是父王请来的老师教导,并非他亲自教导。”
话音刚落,李元芳也顺势递几张武承思生前的书信,其字体狂放不羁,与武宁的字大相径庭。
“公子常去流音坊,不知与关坊主关系如何?”
武宁脸流露出一丝厌恶:“众人皆知她表面是流音坊主,实际是父亲养的外室,母亲不喜欢她,我又怎会与她亲近。”
周玄瞧了他一会,似乎在确认这厌恶是否出自真心:“这倒奇了,既然公子不喜坊主,那又怎会练就一手和关坊主一模一样的笔迹?”
武宁眉头紧蹙:“当真有此事?”
周玄一愣,如果不是他学了关雪容的笔迹,而是关雪容学了他的呢?
他很快反应过来,关雪容先前误以为武宁是自己的孩儿,这才去学了他的笔迹。看武宁对关雪容的态度,他根本不知自己会误会了这许多年。
如今关雪容已经找到自己的亲生孩儿,自己也没必要加深误会,周玄又问了些凶案发生当夜的细节。
武宁只说自己并未参加宴会,人证物证齐全。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周玄一时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见武宁面露不耐烦神色,周玄不得已开口道:“今日问询便到此,多谢公子配合。”
瞧着少年的背影渐渐远去,他突地心生一计,唤来侍卫,让他将阿瑶被囚于大理寺内的消息放出去。
流音坊如今被禁卫牢牢管控,武宁显然还不知道阿瑶如今处境,依照他对阿瑶的倾慕,今夜必然会派手下来救,届时要揭露他身的秘密便是易如反掌。
周玄彻夜不眠守在暗处,李元芳自然是要作陪的,狄仁杰年事已高,便被两人劝回了府休息。
这几日下来,狄仁杰已将周玄当作左膀右臂,有他在应当无忧,便同意回府休息。
眼见已至子时,却半点没有来人的迹象,一旁的侍卫们都开始打呵欠。
正当众人昏昏欲睡之时,一抹黑影如风般掠了进来。
众人屏息静气,任由那人闯入大牢。
黑衣人身形在暗黑的牢狱中晦暗不明,只见他轻功高强,不过片刻便已找寻到关押阿瑶的所在。
“阿瑶,是你么?”
声音沙哑至极,听去倒像是个年过五旬的老者。
李元芳疑惑地看向周玄,用手指指了指那人,意为黑衣人并非武宁,他们可前将其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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