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怪哉!”
陈郎中时而皱眉,时而不解,喟然长叹一声:
“从令千金平稳沉静的脉象来看,根本不像是得病。如果要说是有病,倒是与前朝名医宋孝慈所著《千济方》里,所记载的一条奇难杂症颇为相似,同样是突然昏倒不省人事,同样是脉象正常。”
“可那人是因为房事频繁导致的气血亏空,再加上日夜颠倒的作息所致,与令千金的情况完全不吻合,实在是令人费解!”
正当陈郎中长吁短叹之际,王伯恩听到门外动静,抬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回来了,不由地大喜过望。
“安儿,你可总算是回来了,看来小莜是有救了!”
听得王伯恩这番话,陈郎中下意识地以为是他请来了哪位隐居山林的宫廷御医。
可谁知,等他豁然抬首望去,却发现来者竟是一位翩翩少年。
从其与王伯恩有几分相似的长相上来看,陈郎中很快就意识到,这是王家的公子。
眼见王安欲要掀开帐幔,陈郎中出于医者父母心,生怕他坏事,连忙上前阻止。
“少年郎,你想做甚?”
“自然是治病救人。”王安语气淡然。
“胡闹!真是胡闹!”
陈郎中朝着王安吹胡子瞪眼,若非知晓这是病患家属,说不得以他的暴脾气,早就一口唾沫一口钉,非得臭骂他几句。
陈郎中强忍着脾气,沉声道:
“患者需要静养,闲杂人等莫要靠近!”
王伯恩素来听闻这位赛华佗医术高明之余,脾气也颇为暴躁,曾有一怒之下棒槌上门索要保安费的青皮战绩,生怕陈郎中和儿子起了冲突,连忙居中调和,慌忙解释道:
“陈郎中勿怪,我家安儿有妙手回春的本事,真是来给小莜治病,并非是来瞎捣乱。”
陈郎中一脸狐疑。
若非见王伯恩一脸诚挚,陈郎中真怀疑他的脑子里面有风涎,而且病得不轻,需要进行开颅手术取出风涎。
陈郎中一捋胡须,浑浊的双眸闪过一丝坚定。
他阻挡在王安面前,发出一声叹息:
“非是老夫为难公子,只是这医术一道,老夫穷极一生皓首穷经,亦不过是学得个中三味而已。多得江湖同道给老夫几分颜面,这些年来在这淮州一亩三分地,也算是取得几分薄名,被淮州各界人士称呼一声赛华佗。”
“老夫自知学艺不精,却也自诩对各种奇难杂症有几分了解,都对王小姐的情况摸不着头脑。”
“老夫观公子气宇轩昂,倒是长得一表人才,可就算公子打从娘胎里开始学习医术,至今也不会超过二十载,又能有多少行医经验?”
“治病救人非是请客吃饭,倘若胡搅蛮缠,非但不是救人,反倒是害人。”
“老夫在此斗胆冒昧地问一句,不知公子师从何人,所学哪门医术,又可曾识得王小姐是得了何病?”
王安轻摇折扇,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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