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慢些!小心呀!”越国皇宫的一株玉兰树下,小宫女正紧张地看着一个爬树的少女。
李芜将手边开的最好的一株玉兰摘下,小心放在篮子里,“别担心啦,我没事的。”
话刚说完,李芜又看准了更高些的一朵花,攀着树枝稳住身子,努力去够。树下的小宫女吓得不敢说话,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实在是矮了些许,李芜不能直接去摘,只能尽力拿指尖拨动。几番折腾之下,花突然离开枝头,直接往地上落去。“诶!”
顺着落花低头看去,穿过层层树枝,李芜突然对上了一双沉静的双眼。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个清俊少年,十几岁的年纪,眉眼却带着几分不可近人的冷意。
郑彬第一次见到李芜,就是这样的一个初春,伴着落花与暖阳。
郑彬率先收回视线,下意识地拉一拉袖子,随后上前将掉下来的花捡起放在树下。隔空冲李芜点点头,便打算转身离开。
“你等一下!”李芜却突然出声,急急要往树下窜。
回头看到她的动作,郑彬犹豫着站住脚,可还没等她从树上下来,身后却突然传来尖锐的斥骂。
“呵!不去做活,倒在这里偷什么懒!”一个公公过来。指着郑彬的鼻子便骂,言语间十分不屑。转头看到树上似乎有个姑娘,更加放肆的嘲笑,“哟,莫不是还认识了什么相好的宫女?”
李芜今日爬树,穿的自然不是繁琐的华服,况且树枝遮住了她的面容,那公公自然没认出来。一旁的宫女立时柳眉倒竖,“大胆!成安郡主的清誉,也是你可随意污蔑的!”
她原来是个郡主吗?自从公公出现,便一直低头不语的郑彬,此时却轻皱了皱眉。
“郡主!”公公脸色一变,立马跪下来给自己掌嘴,“奴才有眼不识,望郡主恕罪。”
方才听到了他的话,李芜便是十分生气,爬树的动作更快。距离地面不高的地方,索性直接跳下来。远远瞪着那个公公,“你真是放肆!”
“都是奴才的错!”只打了两三下就收了手,公公讪笑着,指向郑彬道,“只是您不知,他可是南国送来的质子,身份低微,万万不可亲近啊。”
叉腰冷哼一声,李芜抬手,让宫女扶着自己走向他。“可亲近亦或不可亲近,轮得到你来教我吗!再说了,他只是来做质子的,不是给你当奴才的,你刚才还敢使唤他!”
心中万般不服气,公公却还是勉强笑着道:“郡主入宫不久,有所不了解,他只是一个区区质子,如今两国交战,他实在是身份下贱至极。”
话是这样说,可眼中的轻蔑却藏不住。李芜心中清楚,自己并非是当今皇帝的血脉,反而是曾经的废太子所生。若不是如今的皇帝将她接入宫中,自己恐怕不过是一介庶民。也因为她的身份,宫中对她由衷尊敬的人也没几个。
咬咬牙,李芜狠心上前甩他一巴掌,“放肆,你是在顶撞本郡主吗?滚,本郡主不想再看到你!”
身形晃了晃,公公无法出气,只好恶狠狠瞪了郑彬一眼,起身便走。
赶走了他,李芜倒也不再生气,转头看向郑彬,“你就是那南国质子?叫郑…… ”
“郑彬。”接过了她的话,郑彬颔首便打算离开,“郡主若无别的事吩咐,在下就先走了。”
“诶,你站住!”急切叫住他,李芜嘟嘴埋怨,“我刚才可是救了你呢。”
郑彬勾唇嘲讽一笑,“是吗?可我回去之后,只会被那个公公害得更惨吧。”
被他说的一愣,李芜没好气地推他一把,“难不成我刚刚救你还是错了?再说了,不想被人欺负,你就自己想办法呀,谁能一直护着你不成?”
少年人长期吃不好饭,本就瘦弱,被没有防备的一推,立马就摔倒在了地上。怔忪抬头,就看到女孩红润的脸蛋,明亮的眼睛,像是骄傲的山间灵雀。与阴晦的他,截然不同。
李芜越说越气,最后龇牙咧嘴地提起裙角,露出脚腕,“枉我刚刚急着下来,还崴到了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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