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贝瑞总觉得“用意念”这个词有些玄乎他每次在炼气入门里看到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难以理解,后来自己琢磨半天觉得大概就是“拼命去想让它按照我的想法这样做”的意思。金贝瑞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想法不太对要么怎么时灵时不灵的?
可温盈就坐在他对面满面鼓励的样子,金贝瑞也不好意思让她失望,只好边瞪着木偶边瞪着木偶眼中的自己脑子不断想着让木偶扭一下头。
突然!他眼前的画面变了与视角重影的自己突然变成了五号的脸。
更奇怪的是,在他视角中的木偶的脑袋竟然也转了九十度朝向五号。他原本不太明白什么叫“木偶看它右边”现在才明白这个雕刻出来的木偶的脑袋竟然可以转!可他刚刚分明研究过这个木偶它的脑袋和四肢都是雕刻出来的虽然关节能够活动但得他用手来扳动才行,不料这木偶竟然真的随着他的意志自己转了头。
这诡异的景象令金贝瑞不由得胆寒,差点把这个木偶从手里扔掉。
“有什么好怕的?”温盈按住他的手“拿稳了。”
“它有点……”
“像活人?”温盈精准地说出了金贝瑞的想法。
“……嗯……”
“它连脸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
金贝瑞可不觉得这话是安慰:就是因为没有脸才更恐怖啊!!!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个木偶真的雕刻出人脸恐怕会比现在木头颜色的偶人要更加恐怖。他光是想想自己拿着个缩小人然后缩小人自动转头的样子就恨不得把手上粘着的这块木头丢出去。
“不必担心,这个木偶是你控制的。”温盈道,“现在你该用这个木偶控制五号了。”
温盈让他盯着五号。
于是金贝瑞呆呆地扭动了自己的头用两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我让你用手里这个木偶盯着五号!”温盈一脸无语地更正。
“哦、哦哦!”金贝瑞回过神来,连忙低头看着手中木偶,重新沉下心,控制木偶略微抬起头。刚刚木偶直接向右转头,仅仅是将五号纳入它的视线,要稍微向上看,才能看清楚五号的脸。金贝瑞耳朵里听着温盈流水一样的信息灌输,完全按照她的要求行事,用木偶的眼睛死死钉住了五号,看着五号的眼睛。
“木偶的视角在摇晃吗?”
“嗯嗯嗯!”金贝瑞兴奋地答应,甚至不敢点头。他自己的视角是向下看的,将木偶纳入视线中,看到的一切都很稳定。而木偶则盯着五号,脑子里不断想着要用木偶控制它也就是温盈说的意念,就在木偶不断尝试操控五号的瞬间,木偶视角突然开始摇晃,画面渐渐变得模糊。两种视角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场景,金贝瑞有点头晕,但努力与这种反胃的感觉做抗争,继续死盯着五号。
突然,他视角又变了,这次,他同时看到了自己和木偶,严格来说是拿着木偶的自己,而“他”此刻正盯着木偶的脸,木偶则又与“他”对视着。这下不用温盈提醒他也明白了,现在他的视角属于五号。现在木偶视角也正常了,不再摇晃,金贝瑞也没有那种想要吐的感觉了,但现在他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就更奇怪了,一共有三种画面同时叠在一起:他的视角、木偶的视角、五号的视角。
木偶的姿势也变了,原本是双腿并拢双臂垂下,现在却变成了双腿曲起的坐姿,和五号现在的姿势完全一样。
“我不想吐了,可是我还是有点晕。”金贝瑞迷茫地问温盈,“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动了。”
“偶寄是有点难。”温盈说,“我要教你的三种法术里,属它最难学。”
金贝瑞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学不会是因为他笨呢。
得到了温盈的鼓励,金贝瑞继续全神贯注地盯着……不对,他该盯着谁?刚刚分心跟温盈说了一句话,重新回到三个视角里他又懵了,一眨眼,眼前便只剩下一个视角。五号视角没了,木偶视角也没了。于是金贝瑞只能苦哈哈地从头开始,重新盯着木偶,再用木偶盯着五号,然后……“下一步是什么?”
“光获得视角还不够,只是第一个步骤,接下来要用木偶控制五号。”温盈道,“抬手。”
“哦。”金贝瑞立刻抬起自己的右臂。
温盈忍住黜臭huhshu的冲动,冷静地纠正:“不是抬你的右臂,是用意念控制木偶抬它的右臂。”
“噢!”金贝瑞脸红地盯着木偶,努力在心里想让它抬起右手。想了半天,木偶才缓缓将右臂抬起,突然他觉得自己左边好像有什么飞过去,往左边转头一看才发现五号的右手竟然也跟着木偶一起抬了起来。木偶被金贝瑞握在手中,与五号的姿势完全一致,但倒过来说也一样:五号的姿势与木偶也完全一致了。
一开始是木偶变成了五号的姿势,但接下来则是五号受到了木偶的控制。
谁在控制木偶?他!
金贝瑞终于明白何谓“偶寄”,果真是寄身之法!好神奇!
“光是动动手臂可不叫控制。”温盈适时地泼冷水,“该试试走路了。”
“走路?”金贝瑞思考了一下,总算不需要温盈提醒而是自己想到,“噢,应该先站起来!”他透过木偶的视角看着五号,尝试让五号起身。现在金贝瑞觉得自己像是被切开一样,明明身体是坐着的,脑子里却要想着让其他两个视角“站起来”,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套动作。好不容易克服困难,想着让五号站了起来,这还不够,还得让五号转身、向后走。
想要迈出一步,简直比登天还难。金贝瑞觉得自己好像个一岁的小婴儿,努力学走步。
他得不断克制自己起身,却又得拼命想着让第三个视角起身和迈步,这种割裂的感觉简直痛苦死了。
最痛苦的还是视角的变化,等五号转过身,便看到了正在下老虎棋的三人,以及塔灵,但金贝瑞却还看着木偶与对面的温盈,视角变化越大,他就越觉得眼睛晕,脑袋晕“唔呕!”他差点吐出来,一个反胃,眼前又只剩下了手中的木偶。
又得从头来过。
“好难啊!”金贝瑞找到了学习的兴趣,又激动又好奇,“大人,当初你学这个的时候不晕吗?”
“还好吧。”温盈尽量平静地说,“多练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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