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至少该知道反贼长成什么样子吧?不然怎么抓?”纪无咎笑吟吟地用染满鲜血的手指了指自己,“是不是长这样的?”

男人剧烈地颤抖起来,涕泪横流地哭求眼前的罗刹:“小人真的不知道去抓的人是,是……”他连眼前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只听他部下喊他爷,便也跟着喊爷。

纪无咎无趣地起身,把刀放回原处,起身走出临时的刑房,在装满清水的铜盆里搓洗双手。

鲜血在清水中荡漾开去,水渐渐变成了浅红色。

甲一递上一条干净的布巾,请示道:“乙班上下,连同班头都已经被擒住了,是带过来审还是……?”

纪无咎擦着手,没说话。

按理来说,抓出内鬼的进展十分顺利,只要再审讯乙班的那些人,顺藤摸瓜,总能找到背后指使之人。

但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就好像有样东西没有放正,或是没有在它该在的地方。

他疏漏了一件事。

当一个人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事态未必是真的很好。

但一旦感觉不对劲了,哪怕目前看起来毫无端倪,如果放任不管,终究会酿成真正的错误。

纪无咎皱了皱眉,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他走出屋子,仰望夜空。

初升的秋月带着点黄,离十五还有两天,没盈满的月似圆非圆,看起来就像某个猎户女做的烙饼。

她看到那叠金叶子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她打一辈子猎,卖得皮子加起来都换不了那里面的一片。

纪无咎微勾嘴角。

她会回到山下,因为不放心,会去方家村看看有没有村民被害。

他特意命甲一不要惊动村民,所以这些“官兵”都是被引到方家村外面之后才被一网打尽的。那些乡民对此毫无所知。

他微微变了脸色。

如果他们不知道那些“官兵”已经全数被灭,就会认为那些“官兵”还会回去……

他怎么会犯这种错?

但是……

这个时辰再回去纠正错误,有点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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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满仓关上门,回到床边,凝视着仍然昏迷不醒的邬青叶。

她的脸盘小小的,看起来格外秀气,摇曳的火光下,肌肤泛着少女独有的润泽,红润的双唇中间微微启开道缝,似张非张的样子分外诱人。

大概是因为双手绑在背后的关系,这种姿态更凸显出了某些部位。

难怪二狗整天心心念着这小娘,有事没事往她那儿跑,连挨揍都不怕了。

“娘的!”方满仓咽了口唾沫,在心里暗暗骂了句方南山多管闲事。

但他的时间不多了,先要问出二狗的下落才行。

这小娘和那个外乡人勾搭成奸,肯定是干事的时候被二狗撞破了,奸夫淫.妇动了杀心,把二狗给害了!

一想到这里,方满仓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单膝压在她身上,高高抡起手臂,照准那张秀美的脸庞,狠狠一巴掌抽了下去。

房门被什么人踹开了,方满仓惊讶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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