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竹静静地看着程雁书,忽然一抬手,抓住了他以布巾守口如瓶的手。
完蛋了!大师兄耐心耗尽,要强制灌我药了!程雁书声泪俱下:“大师兄,我喝不下啊啊啊啊啊……”
韩知竹手腕翻转,将程雁书的手掌平摊向上,同时另一手以不可抗拒的力道捋开他握成拳的手,指向被迫伸展开的中指指尖:“孑孓。”
“啊啊啊啊……孑孓?那不是蚊子的幼虫吗?”程雁书的惊惧转了弯,也低了声,转而看向自己中指指尖。
一个像红痣一样的细小血点,在中指指腹正中的皮下。
仔细看久一点,还可以看到它时不时会蠕动一下。
看着就犯恶心。
程雁书收回视线,努力忽视想把自己右手中指给掐断的厌恶感,急急抓住韩知竹手腕:“这玩意怎么到我身体里了?它做了什么?”
瞬时他想到自己主动的那个吻……“那个……我轻薄你,不会也是这玩意驱使的吧?”
“正是。”韩知竹又把杯盏推了推,“喝药,不然会死。”
无意识地又看了一眼中指,那血点耀武扬威地又蠕动起来,程雁书牙一咬心一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那杯盏,闭着眼捏住鼻子自己灌了下去。
味道难闻,味觉也错综复杂,黏腻的汁液黏着食道缓慢下滑,到极致恶心的瞬间,又冲进胃里再来一次恶心。
程雁书犹豫迟疑地看韩知竹,眼里有货真价实难受出来的小水光。
韩知竹从他手中接过杯盏,同时在他掌心中放下了一枚牛乳糖。
忙不迭地把牛乳糖塞进嘴里,程雁书含糊问道:“我安全了?”
“七日一服,加以我予你灵力压制,四九日后可以痊愈。”韩知竹把杯盏和金钵都放在了案几边。
还要再灌六次……程雁书顿时觉得嘴里浓郁香甜的牛乳糖也不那么香甜了。他苦着脸问:“这东西怎么找上我的?它到底是个啥?”
“孑孓。”韩知竹解释道,“是魅妖的伴生之物,若人有伤口,孑孓便会如针一般借由伤口刺入体内。”
程雁书立刻想到破心魔幻境时,那舌尖如被烧红的针直接戳进去的痛楚。
“进入体内,之后呢?”他急急问。
韩知竹答:“顺血液运行周身,其间会驱使宿主做出种种魅惑形态,最终孑孓入心,采人心尖血。”
“心尖血?被采又怎么样?也是心脉爆裂剧痛而死吗?”
韩知竹轻缓摇头:“据说被孑孓采到心尖血时,会感觉到极度的酥麻,犹如交.欢到最极致处。继而……”
继而?
“顷刻毙命,唇边犹带酥醉笑意。”
这这这……这种死法,算是马上风呢,还算是心肌梗塞?
程雁书愕然道:“除了这药草,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万一这药草无用呢?”
他可不能死得这么……旖旎!
“有。”韩知竹明显迟疑了一瞬,还是答,“七七四九天内,交.欢七七四九次,便可解。”
……
交.欢吗……
脸瞬间不受控地发起了热,耳廓都红到要滴血,程雁书偷偷抬眼,去看韩知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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