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户籍一出,齐寐好奇的拿在手中打量。
“有了这个户籍,我就和席安娘子是一家人吗?”
席安轻笑一声,声线愉悦:“以后齐寐外出,就不敢有人明目张胆的抓你了。”
齐寐平白被打趣,瘪了瘪嘴:“席娘子说的好轻易,若真说起来我也不想的。”
席安听到耳里,没忍住偏头憋笑。
这也太可爱吧。
席安在战场斗了八载,身心俱疲,归乡之后原是只想找一个温软的夫君过这一生。谁知家中豺狼无数,窥觊她那零星家财。
原先只觉得齐寐听话、好看,是个读书人,不敢和她大声说话,合她对夫婿的想法。
如今却觉得他处处合自己的心意,就算是被专门送了件合心意到礼物,只盼是日日瞧着。
齐寐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看罢户籍之后,心满意足的将写着两人名字的户籍收入怀中。
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刘头。
席安也瞧见了他,一双眼中闪过冷意。
她不动声色的将齐寐带进一家衣坊,直接拿出十两银子要给齐寐买衣服。
趁他看换衣时,席安交代两句,追着刘头的背影走了。
刘头原先是镇上赌坊的打手,后来跟着老大做些见不得人的走商生意。
原本瞧那小子细皮嫩肉的,卖给喜好特殊的权贵定获得一大笔钱。
谁知遭了人劫道,平白挨了顿大不说,回去也遭了一通训斥。
刘头目露狠意,猛然踹了边上堆着的竹筐一脚。
“妈的,臭·娘们,下次再遇见老子,非把你卖进窑子里。”
“叫你千人骑万人……哎呦!”
一股巨力从背后传来。
刘头猛然朝前栽去,一个竹篮落在头上,死死将他的脑袋扣在地上。拳脚到肉的声音随着痛苦的哀嚎声不断响起。
直到他呼叫的声音逐渐微弱,头上拢着的竹篮被人一把掀开。
一双手攥着他的衣领,猛然面向烈日。
“谁啊!知道老子是谁吗?”刘头骂骂咧咧,又遭了一顿暴揍。
末了,那人扯着他的衣领,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逼迫他看向自己:“还骂吗?”
刘头哭着喊着:“不骂了不骂了。”
他涕泗横流,隔着满眼泪水看了许久,终于看清眼前的是那尊大神。
正是昨天,把他们一伙大汉打得哭爹喊娘的怪力女人!
“姐!姐!咱俩无冤无仇,你又打我一顿干什么?”刘头能屈能伸,哭爹喊娘。
“我问你点事,你只需回答我,知道吗?”
席安嫌烦,冷着脸给了他一脚。
刘头被骇住了,连连点头。
“我问你,昨天你们追的那个公子是怎么回事?”
刘头仔细想了想,知道这是来找麻烦的,暗道声倒霉。
在她的冷眼中也不敢说谎,畏畏缩缩的把事情说了。
“就半月前,那公子雇了几个镖局的人,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要跟着我们来城。头觉得白来的生意就做了,本来只打算好好护送,谁知道……”
刘头小心的瞥了眼席安的神情,不敢说的太明显,只敢试探道。
“谁知道刚到城,那小公子雇的镖局打手全都走了,我们看他没人守着也没人来找,孤立无援的,就……就动了歪心思……”
“噗——”
刘头又遭一拳,抬眸对上那双比夜色深沉的眼,只觉浑身发冷,一个七尺男儿居然不敢反抗分毫。
席安听到这里,心中怒火更胜,一顿暴打之下,把人给捆的结结实实。
“有什么话,你去和官老爷说吧!”
“唔唔!”刘头反抗不得,被破布塞了嘴,一路拖进衙门。
知府先前还与她说了拐卖贩子的事,就见她拖着个不成人样的男人进来。
可怜见的,面上左一个印子,右一边红肿,硬生生打成猪头样。
“呦,先前还说着,席娘子现在就把人捉住了,真是好本事哇!”
知府惊讶难掩,夸赞几句,谁知席安冷着脸不应不答。
反倒是刘头“唔唔~”叫着,瞧着很是可怜。
知府一时尴尬,又觉得她如今这幅模样好生骇人,尴尬的整了整衣冠,竟也不敢说话。
“人,我带来了,不能轻饶知道吗?”
“知道知道!”
知府连忙点头,惊出一身冷汗,只觉像是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
这身气质实属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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