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致摇头，面具大家都听过见过，但是傩面具是什么东西他们一时不得其解。
曹小令又才说：“其实有关傩面具我了解的也不多，我是曾经参观一间民俗馆的时候见到过傩面具，我的记忆并不深刻，直到这两天接二连三在这里看到相似的面具，我的记忆才逐渐清晰，这里的面具和我先前在民俗馆见过的傩面具应该是一样的。”
“据我所知，傩面具的历史已经十分悠久，它用于傩祭、傩戏，是傩文化里非常重要的部分。它们最初目的是为了祭神跳鬼、驱鬼逐疫，也就是我们经常听说的请神驱鬼，傩面具相当于载体，经过复杂仪式据说可以请来傩神。”
“请神驱鬼？他们供奉面具是为了请神？”那些面具阴邪恐怖一看就不是善神，林集不免觉得有点荒谬。
“这个我也不清楚，现实里傩神都是我们熟悉的传说人物，二郎神、钟馗、哪吒......但是我已经不记得那些脸谱，也不知道这里的人供奉的傩神是不是他们......”曹小令有些尴尬。
江星雨接过话：“其实我国古代的神明原始形象并不像影视剧里那么美好，比如西王母，山海经里记载‘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翻译过来其实是很吓人，它的意思是，西王母长得像人，但长了豹子的尾巴、老虎的牙齿，而且喜好啸叫，蓬松的头发上戴着玉胜。”
“王母娘娘是个怪物啊！”高绵思轻呼。
江星雨微微一笑：“传说女娲人面蛇身，蚩尤人身牛蹄，黄帝有四张脸，脑补一下，他们个个都是怪物。”
“所以曹小令说傩面具傩戏是为的请神驱鬼是有据可循的，当然了，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镇子请来的是何方神灵我们还并不清楚。”
本来眼镜男之死让众人对镇子的面具十分忌惮，但曹小令的一席话又不禁让人深思，面具如果代表神灵，那他们也不用那么害怕。不过这个世界并不是现实世界，此神也非彼神，如果面具不能仅仅以恶判定，他们也需要换一种思路思考。
“那傩戏是什么？”中年女人皱着眉头发问。
曹小令努力想了想说：“傩戏是一种很古老的舞蹈，表演的人要戴上傩面具，穿上特殊的服饰。最初是一种祭祀仪式，后来受到民间影响，逐渐演变成酬神还愿内容更为丰富的傩戏。”
“哦。”中年女人似懂非懂点点头。
曹小令犹豫地看了一眼众人，最后艰涩地道：“傩戏还被叫做鬼戏。在一些祭祀活动上，经常会有戴傩面具表演鬼戏的仪式。”
秋祭，面具，鬼戏，一下子就联系起来了，难怪他们一直觉得那些面具看得瘆人。
林集想起女孩儿的提醒，她说秋祭时招来的神明不欢迎外乡人，顺着这个思路，林集猜测所谓的神明多半是那些镇民用古怪面具引来的什么邪物。
想到这里林集眼睛一亮，他看向众人：“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要寻找那些代表善意的傩神？比如曹小令刚刚说的二郎神？”
江星雨很快跟上他的思路，点头赞同：“这很有可能，和许哥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可是我们都不认识那些脸谱啊？”曹小令十分疑惑。不认识脸谱怎么找，就是摆在面前也认不出来，他们根本没办法区分善神和恶神。
不止是她，其他人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林集便说：“我们现在在一个以面具为生的镇子，这里的人对待面具恭敬虔诚，有关面具上脸谱的含义恐怕也没人比他们更加清楚。”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从那些镇民嘴里撬出线索。
许海潮也表示了认同，以他的经验来说面具肯定是切入口，既然思路逐步清晰，那就往下继续挖。
这番谈话后，大家心里都安定了些，接下来的方向逐步有了脉络，就不用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蹿了。
正这时，外面传来女婢僵冷的声音：“夫人备好了午饭，请客人下去用饭。”
“又来了。”高绵思小声埋怨，自从昨晚在灯光下看到女婢那种鬼森森的脸后，她和小令都很怵这个女婢。
“你们见过镇长夫人了吗？”江星雨拦住正欲起身的两个女生。对于他们几个男人来说，镇长夫人颇为神秘，他们都没见过其尊容。
高绵思和曹小令不约而同点点头，高绵思说：“早饭的时候女婢把我们带到了后院，我们见到了镇长夫人，她长得好看还很温柔，不像是个坏人。”
江星雨哦了声挑了挑眉，又问：“她没生病？”
高绵思没想到他是问这个，仔细想了想才回答：“她面色红润气色很好，早饭吃了一碗白米粥一个鸡蛋还有两个包子，食欲也不错，不像是病人。”
“那就奇怪了。”江星雨喃喃。
林集知道江星雨是想起昨夜听到的咳嗽声，那个声音是个女声，如果不是镇长夫人，那会是谁？
这时众人都已经走出去，女婢还站在门口，眼睛看向门内的人，似乎他们不出来她就一直在外面盯着，让人很不自在。
“先出去吧。”林集提醒。
几个人于是出门下楼，等他们全都离开，女婢才迈着细碎的步伐缓缓跟过来。
依旧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像身后根本没有跟着人。
落在最后的林集心里毛毛的，他回头看了女婢一眼，却发现女婢弯着细长的眉眼也静静看向他，凉嗖嗖的一眼，却看得他头皮发麻，匆匆忙收回视线林集三步并俩赶上前面的江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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