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死了。
死前把死死握住的手枪撒开，扔在了宋缺的脚边。
“死了都不忘报恩。”
旁观的东哥叹了口气，“看来也是个人物，可惜了，连个名都没留下。”
宋缺沉默着起身。
让东哥照顾还活着的刘老二，拉上卷毛一起去引了火把，把独眼和黑脸的尸体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
“咳，咳，也是贪念作祟。”
刘老二靠着火堆咳嗽，好一会才止住，“我跟老大领着一帮人......”
这是一伙职业盗墓贼。
几十年走南闯北，四处寻找未被发现的古陵大墓，或用炸药或用人力，从地下不知道盗掘出多少宝贝。
“你们挖了那么多宝贝出来。”
卷毛忽然插口问了一句，“按说应该卖了不少钱吧？为什么不金盆洗手干个正当营生呢？”
“到底是社会经验少。”
东哥抱着手臂努了努嘴，“钱财来得唾手可得，哪里还能干得了正当营生？”
刘老二尴尬苦笑。
宋缺给递了个台阶，“还是说说这里吧，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得？”
“是老三。”
刘老二面带恨色，“也不知道老三从哪发现的线索，带着我们一路深入死亡沙海，千辛万苦找到了这黄金之国，却平白给别人做了嫁衣！那个该死......”
“这么说，你知道怎么离开这？”
宋缺打断刘老二的诅咒，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的时候，保住性命好好活着才是宋缺的追求。
至于那所谓的黄金之国......
一句话，人死万事空。
“我知道。”
刘老二迟疑着看了眼宋缺，“可那条路被老三那帮人堵住了，他们人多势众，手里还有长短不少家伙......”
卷毛不自觉抽了抽脖子，“那过去不是送死吗？”
“对啊。”
抱着手臂的东哥说，“不然我们还是想办法从天上爬出去吧。”
“80多米，没有工具怎么。”
宋缺忽然注意到，卷毛脖子上泛起一抹青色，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接着说道，“没有工具怎么往上爬？”
“要我说没什么区别。”
东哥突得也抽了抽脖子，跟着才继续吐槽，“反正哪边都是九死一生。”
“你们有这么多物资。”
刘老二也跟着说，“一时半会也饿不死，不如就耐心等一等，说不定老三那帮人得手后就走了。”
“那两个东西你认识吗？”
宋缺极为突兀的变换了话题，卷毛和东哥眼眸深处都有一瞬间凝固。
凝固转瞬即逝。
但并没有逃过暗中观察的宋缺双眼，“那两个人被附身之前就已经死了吧？”
“是。”
刘老二作回忆状沉思，“老六、老八半路上就被毒死了，我也是后来无意中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身边一直跟着两个死人。”
“清醒过来？”
宋缺皱眉，“什么意思？”
“老六、老八身上的东西。”
刘老二想了一下才形容道，“似乎能迷惑人的神智，要不是我提醒，老大根本就意识不到老六、老八已经死了。”
宋缺又问，“那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我也不知道。”
刘老二捂着胸口咳嗽两声，转而忽然想起什么，从衣兜里掏出来块破碎古玉，“好像是捡到它以后。”
言语间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刘老二掏出破碎古玉的时候，卷毛和东哥同时做出了极轻微的躲避动作。
宋缺眼底闪过一抹深思，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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