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秦历说:“回去吧。今年你从国子学应试肄业后,朝中所有空缺职位随你挑。”

“我谢谢你。”秦翌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儿子如脱缰野马,再难管束,留下皇帝一人在原地叹气,刚想起还有事要提醒,可是秦翌已经走远了。

斜阳渐落,将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长京的天府大街上,依然人头攒动。

闲暇时,人们好三三两两在茶楼聚,听说书,听曲儿,吃小吃,不多时便客满。

今日得空,宛轻歌约了董懂来琼音楼喝茶,二楼之上,选了个临街靠窗的座位,两人面对面,相谈甚欢。

董懂头戴上宽下窄梯形笼纱帽,一张脸黢黑,都是风吹日晒的,越发的像个粗人,但是整个人蛮有光彩,脸上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

他一开口,就是独特成熟的嗓音,“我当上捕头了!”

轻歌呷了一口碧螺春,恭维道:“这些日子不见,你小子混得还可以呀,挺威风的嘛!”

“那当然,我呀,就是优秀!”

“董捕头,夸你两句你还喘上啦。”

“哪有!对了,我刚发了月奉,可比之前多多了,今天这顿我请了!”

“行吧,算我沾您的光。”轻歌和他碰了碰杯,欣然道。

董懂托腮思考了两秒,说道:“我得好好感谢邱大人,要不是他,我至今还是小捕快呢。唔……我离家那么久,得送点东西回去给我娘,顺便也给邱大人带一份。”

宛轻歌很难不赞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你呀……”

此时,街市喧嚣声传入耳边。

“让开让开!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闪避!”

一批官差在驱散围观人群,人群的中央,躺着一个壮汉,胸口有一处刀伤,看着像是一刀插中心口,大量失血而亡。

这里有一个问题:光天化日之下,怎会有人在闹市杀人,难道不怕被人认出?

宛轻歌他们坐在这楼上有一会儿了,没听见打斗声,相信街上的群众也一样,这尸体,出来得有些蹊跷啊。

董懂这个行动派,可暂时没想这么多,只看了轻歌一眼,都不用暗示他要做什么,因为不用想都知道他要干嘛,当然是下去封锁现场了,他一个健步,直接冲楼下去了。

见到董懂,官差们打了个照面,唤道:“董捕头。”

京内一般的民事刑事,都归京兆府管,大理寺负责裁定审核,有异议可推翻重审并复核。这些京兆府的官差接到民众报案后就赶来了,问了周围人,这具尸体的摆放一直是这样,并且都没人见过此人,看着面生,八成是外地人。据目击者称,是一辆拉柴火的马车飞快驶过,由于颠得厉害,尸体才从车上掉下来的,拉柴火的车夫,是唯一的可疑人物。

这是目前掌握的基本信息。

宛轻歌双手抱胸,一直在观察四周还有尸体,思考的时候,手摸了摸下巴,道:“我来京之后,还是第一次碰上杀人案,有趣。”

她蹲了下来,仔细瞧了瞧死者的鞋子,正在思考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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