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自打我懂事之起,便是让我继承解师的门法。

为习成师父之门法,我可吃了不少苦中之苦,难中之难。

这门法分为“拆”与“拼”二门功课。

先来说说这“拆”。

我六岁随师父修行,就要五更起床打火,始一日之炼。

解师一门,气力为先。师父门中,有一大缸,可容百斛山泉净水。

我入门时,每日首务,便是挑水把这缸子填满。

虽说师门依山傍水而建,但待我挑完这水,早已是日上三竿,累喘如牛也。

未时过后,便是练习劈柴的时辰。后院有砍树得来的木桩,大大小小,倚叠如山。

师父说我虽年幼,但是不知为何气血很足,就让我以砍柴挑水为引子,修习解师门法。

原本入门,应以切豆腐为引,但是师父觉得我是刚硬之体,不该以柔入道,应当是化刚为柔,刚中出柔为最。

虽说是粗活,但师父口中的砍柴可不是寻常砍柴。

一般的人家每日烧火做饭,抱炉取暖,都是要用到柴火,也只不过是草草劈开,扔进炉火中就万事大吉了。

我练习的砍柴,讲求的是练力如丝。

何为练力如丝,完整的桩木劈开后,要求截面光滑而圆润,且大小粗细要一致合一,如同薄片一般,吹之即散。

至此,每日便是早起晨练,挑水劈柴,日子甚是单调。

拆字虽说简练,即便是三岁顽童,也懂得毁坏物什,但要想练就解师这般圆润而柔和,便是还要了却物象的脉络,找寻弱点易破之处。

岁月削划,整整六年,我才堪堪“拆”字入门而已,也无怪师父说我笨了。

接着话头,再来谈谈这“拼”。

“拆”字一道,我已会了小半,而且年岁已是十二三,乃舞勺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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